“学生会从我接任的那一天开始，并不服务于所有人。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杀死龙王？维持世界？或者，证明自己？”恺撒耸了耸肩，“如果你们去告诉别人你们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会认为你们是疯子。”

路明非居然还有些认同此时恺撒的说法，自己这样的人能把真相和其他人分享么？他路明非就是混血种社会中的“混血种”。

“但是真正的精英，永远都会被世俗看作疯子！好比尼采！他死去了，但他是那个时代真正的精英。”恺撒像是个打了鸡血的古希腊演讲家，有力地挥舞手臂，“因为世俗，是不能容忍和他们不一样的人的！他们也不能容忍精英，因为他们愚蠢！”

路明非看到那些学生的眼睛里闪耀着“我就是一个不容于世俗的疯子啊”的神色。

恺撒摊了摊手，“我并不想把什么人从这个校园里驱逐出去。既然卡塞尔学院的校规允许了不够格的人进入这里学习，我可以接受。我也很理解不够格的那些人有他们的生存方式，我不想干涉。但是我希望他们不要发出太多的噪音，我不喜欢噪音。”

“但是这个学院，这个使命，终究是要由最优秀的人来支撑的！”他再次指向天空，“现在，就允许我以本届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欢迎你们，加入疯子的阵营！”

路明非身旁的所有人都鼓掌，而后激动地互相拥抱起来。

“我们也拥抱一下？不然在这里很另类啊。”芬格尔扭动着出现在路明非背后。

“师兄，如果在我的家乡，两个男人这样大庭广众的拥抱，我们可是要被浸猪笼的。”路明非随口推脱。

“师弟，即使要拒绝我也不用找这样一个完全不合理的借口吧？”芬格尔的声音幽怨。

“路明非！”恺撒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路明非惊得抬头，看见恺撒遥遥地向他伸出了手，“请上来和我站在一起。”

在场的所有目光汇聚在路明非的身上，路明非向前走一步，对应方向的人群后退着为他让路。

路明非脚步轻快，小跑着踏上楼梯，但是他的身姿挺拔，绝不会出现以前毫无底气的佝偻体态。

恺撒正在楼梯的尽头等待。

两人握手、拥抱，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代表着平等队礼节。在一楼仰望着的众人看来，路明非应该就是恺撒的接班人，当之无愧的学生会未来会长。

可是，没人知道恺撒拥抱着路明非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让我看见了中国男人的风度。等晚会结束之后，我们去泳池里再比一场吧！”

“恺撒学长，在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欺，况且陈墨瞳学姐和我可是姐弟一般的关系，你就放心好了。”路明非按了下恺撒的肩膀，让他安心，“还有，我们就不必再比了吧，再比试难免伤了兄弟和气，我直接认输就好了恺撒学长。”

平时都靠着新闻联播练习汉语的恺撒，一下子措不及防地被路明非塞下一大长串的俚语，此时的他感觉脑子嗡嗡的，隐约感觉路明非在拒绝他，但是又觉得路明非说得有道理。

但恺撒很快就回过神来，这次的舞会除了要给诺诺庆祝生日，他还有一项任务要在这个学生会大部分成员都在的场合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