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允熥好不容易想出个新花招,将朱权翻倒在地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鼓掌与叫好之声。
朱允熥抬头一看,才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青色五爪四团盘龙皇子常服的少年。
“十五叔。”
朱允熥走到场地边缘,拱手行礼道。
“允熥,下次也和我比一比吧。
看你们两比了那么多次,我也有些心痒痒了。”
皇十五子卫王朱植搓了搓手掌,也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十五哥,等我赢了这把,你再来。”
此时从地上爬起的朱权,就像个输了就不肯下桌,想着要翻本的赌徒。
“差不多得了,你别忘了,允熥和咱们可不是住一块。”
卫王朱植走入摔跤场地,走到宁王朱权的身旁,右手搭在朱权的肩膀上,用力摇了摇朱权,说道。
听到这话,朱允熥才发现自己沉迷于比试中,而忘了时间。
“允熥,时候也不早了,下次咱们再比。”
宁王朱权虽然好强,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便开口说道。
“好,十五叔,十七叔,那我就先告辞了。”
朱允熥闻言,便朝二人拱了拱手,就转身要走。
“诶,允熥,衣服,衣服,别忘了换衣服。”
卫王朱植见了,指着朱允熥身上的穿着,急忙提醒道。
“谢十五叔提醒。”
朱允熥一拍脑门,露出窘迫之色,转而往放了自己衣服的厢房走去。
另一边,朱权也立刻吩咐内侍,去打一盆热水送到厢房。
仅仅只是用热水、毛巾擦脸擦手,没有洗澡的朱允熥,一身黏糊糊的换上了皇孙常服,再次向两位皇叔拱手道别。
“十七弟,你今日怎么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不像往常的你啊。”
等院子里没了外人,卫王朱植才上下打量着弟弟,询问道。
“十五哥,我们没几年就要就藩了,不趁这时候和东宫的侄子们打好关系,什么时候打好关系。”
满头大汗,脸颊也因为激烈运动而变得通红的宁王朱权,撇了撇嘴说道。
年长的皇子们与皇太子感情深厚,而且就藩时间久,根基深。
他们这些小皇子们,与长兄关系不能说差,只能说是尊敬多于亲爱。
而与东宫皇孙们的关系,就更一般了。
两边吃穿住,都不在一块,一年都难得见几次面。
如今,储君已定,天下也太平。
他们这些亲王,将来注定了要在东宫一系的人手底下干活,能不与东宫的亲戚打好关系么。
“那你怎么找的这一位?”
卫王朱植眼睛眯起,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不是一直没机会,没那个借口么。”
宁王朱权有些无奈道。
东宫年长的皇孙有两位,这第三代继承人肯定就在这两位中选出。
而按照朱权对父亲朱元璋的了解,猜测父亲与兄长可能更倾向于三侄子朱允炆。
但凡事都有可能例外,谁也不知道,朱允炆是不是朱允熥的磨刀石。
因此,朱权是打算两边都交好。
可是啊,朱允炆深居简出。
朱权根本没有机会,与朱允炆深入接触。
而且,朱权是皇子亲王,还是长辈,他可拉不下脸去毫无理由的捧侄子的臭脚。
所以,存在合理借口的朱允熥,成为他接触的人选。
当然了,其中有没有朱权的胜负欲在作祟,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