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中阶法器,龙鳞护甲,连个弩箭都挡不住!”清禾把银色的薄衣扔到麟巧面前,怒道。
“怎么可能!”麟巧抓着护甲看了个遍,比试那日他忙着驻颜丹出炉,错过了比试,等到赶过去的时候,偏遇上弟子疏散,连比试场的门都没进去,听说错过了不少好戏,“这护甲上连个洞都没有,怎么能说挡不住!”龙鳞护甲刀枪不入,抵住守中阶之下的攻击绰绰有余,无颜师弟的弩箭他见过,穿不透这护甲。
“那我师兄怎么中毒了?”清禾拿过护甲反复看了两遍,的确没有破损,不解道。
“中毒?”麟巧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毒可以在空气中释放嘛……你师兄虽然扫开了弩箭,但打斗过程毒粉四散,他离得近吸入口鼻也很正常,这叫兵不厌诈。”
“哼,你们青梧峰花样倒是多……”清禾自知技不如人,不再纠缠。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麟巧,“这是报酬。”
“冼天泉水?”麟巧瞪大眼睛,“你知道这东西多难得么?”一次炼器只要滴入一滴,他的法器还能再上一个品阶。
“反正我也没用,你帮我炼制两个法器,总不能真拿莫须有的人情要挟你吧……”清禾道,原本柳云柯的事,也与麟巧无关。从师父带自己入山门,局就已经开始。有他没他,柳云柯都会前来,只是早晚的事。
“好说好说,下次需要炼器,我给你打八折……”麟巧宝贝地摸着瓷瓶,乖乖,赚大发了。
“你那个无颜师弟,戴着面具,神神秘秘,什么来头?”自己在比试场费尽力气,也没能赢过那个家伙,明明修为只在守中,但一个入阵曲就抵得上六个守中巅峰的修士,越阶对战赢面都不小。这还仅仅是随手拿出来的,可见那些没使出的宝贝有多厉害。
“无颜师弟啊,不知道师父从哪里捡来的,当时我瞥了一眼,脸上身上都烧焦了,惨不忍睹。右肩肩骨被捏的粉碎。后来班修师兄要给他重新做个肩骨安上,他还拒绝了。平日里不跟弟子来往,只有师父叫的时候会去。”麟巧想了想,道。
“班修师兄喜欢研究假人,我喜欢研究花哨无用的东西,不讨师父喜欢。只有无颜师弟喜欢研究对战杀器,别说,他身上煞气挺重,你没事别惹他。”
“好吧……”清禾走出洞口,抬眼望去,青梧峰山峦众多,却草木斑驳,灵气驳杂。或许是砍伐草木,炼制毒药的缘故,地上凹凸不堪,路边长着奇形怪状的毒草,四处有些狼狈和荒凉。
“以岑寂的脾气,你的过去怕是瞒不住,你如今要破境通幽,为师安排你去四处游历,避避风头。等你清算恩仇,再回来。”明宿站在山头,极目远眺,视线落在清禾身上。
“谨遵师命。”无颜低头道。
“和你对战的女修,小风观的关门小弟子,觉得如何?”明宿突然问道。
“得佛殿传承,又心思机敏,性情通透,可以走很远。”无颜顺着视线看过去,清禾一身朴素弟子服,身后红鸾缎带散在空中,在山林间,犹如一抹画卷。留白极多,却耐人寻味。
“我们炼器师,修的是眼力。观人和观器一样,看根骨,看性情,看周身气韵,当知品阶。”明宿双手背在身后,“更上一层,你知道是什么?”
无颜想了想,道,“执器。人如器,必有所用,要看用在哪里。”
“小风观是救人的器,你是杀人的器。日后相见,必然不死不休。为师能帮你的,只能到这儿了。”无颜看着消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三日后,弟子下山的事如火如荼展开,许多外门弟子拿着银两,兴高采烈地走过吊桥。也有垂头丧气有些迷茫的,慢吞吞踏出山门后,突然撒腿就跑,“我要吃醉香楼的酱鸭猪肘三焖鸡!十几年没吃正经东西,饿死老子了!”
“关闭山门,十年内只出不进?”褚嬴把折子扔到柳三循身上,勃然大怒,“青沱山是要与我大魏划清界限?当初若不是我大魏弟子入山门修行,哪有青沱山今日繁荣,不过几十年就过河拆桥,新任掌尊岑寂,好得很啊……”褚嬴视线扫过岑松,当年岑家出了两个修仙翘楚,风头无两,如今却子嗣凋零,仙缘几乎断绝。倒是这个岑松在朝堂有些名声,那些清流倒是喜欢,可高谈阔论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