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上的剑符收起,林砚翻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百块灵石,连同那张兽皮、那瓶裂风兽的妖兽精血,全都递给了锦衣男子,说道:
“这是制符的材料,这是购买符箓的定金,我需要一张威力更大的剑符。”
锦衣男子张了张嘴,本要说他女儿现在绘制不了符箓,但一想到治病需要不少灵石来购买丹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在骗你吗?我大可拿着你的灵石,兽皮,还有妖兽精血一走了之。”
林砚轻笑一声,说道:
“那又如何,我就当结个善缘了。”
结个善缘?
锦衣男子苦笑一声,他被项家逼得家破人亡,现在女儿又重病缠身,哪里还有什么善缘可结,不过他的确需要灵石,实在没办法之下,兽皮和妖兽精血也是可以卖掉换取灵石的,就是有些对不住这份善缘了。
将灵石、兽皮等物收进储物戒,锦衣男子思索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递给了林砚,说道: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玉简质地温润,光泽透亮,一般都是用来记录法术口诀、功法传承等比较重要的内容,修真者只需要将神识渗入玉简之中,就能轻易获取里面的信息了。
林砚拿着玉简轻轻把玩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并未将神识探入玉简之中,反而将它抛回给锦衣男子,摇头道:
“我需要的是中阶剑符,至于其它东西,非我所求也。”
玉简里记录的十有七八是制符之术,甚至极有可能就是那些玄妙符文的绘画之法,不过林砚志不在此,对那些玄妙的符文也没有贪图之心。
况且……
就算真的得到玉简,也未必能把剑符绘制出来。
林砚没有打探锦衣男子底细的意思,但从其只言片语中也能推断得出,那个项家肯定也得到过类似的玉简,可他们依然没有打算放过锦衣男子一家,这就说明那些玄妙的符文不是谁都能轻易学会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看呢?
“你真的不是项家的人!”
锦衣男子又重复问了一遍,不过这次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感慨之意,有些人你不给他,他反而要来抢你的东西,有些人就算你把东西送到他手上,他也未必想要,高下立判。
将玉简随意放下,锦衣男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有些郑重其事地交给林砚,说道:
“这是你来取剑符的信物。”
令牌青铜材质,入手微沉,上面只是简单地镌刻了一些装饰的云纹图案,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林砚将神识探入令牌之中,发现里面有一个微型的阵法,似乎只要注入一丝法力就能激活,至于这个阵法激活后有什么用处,那就无从得知了。
“这个人居然能得到王叔的认可,真是厉害啊!”
看到林砚收起令牌,那个御灵宗的弟子忽然有些羡慕起来,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
王叔所在的天符宗传承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万年前,不过今非昔比,天符宗已经没落到依靠家族来传承的地步了,而那块令牌就代表着天符宗弟子的身份,可要比那枚玉简珍贵得多了。
“道友,那只飞凌雀多少灵石?”
那名腼腆少年眼巴巴地看着那块令牌,林砚趁此机会,指了指那根羽毛所在的笼子,询问起飞凌雀的价格,想着连鸟带笼一起买过来。
怎么又有人想买这只飞凌雀?
周沉有些愕然,正想解释一下,就听到“哐啷”一声,一名紫衣少女气汹汹地将一个装有荭灵鼠的笼子,狠狠地摔到了摊位上,趾高气扬地说道:
“你这只荭灵鼠是怎么回事?
我按照你传授的驯化方法,可根本就契约不了这只荭灵鼠,不止如此,它还把我购买的另一只荭灵鼠给咬死了,甚至差点就咬伤了我!
你这个骗子,今日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本姑娘定要你好看。”
装有荭灵鼠的那个笼子摔在地上,滚动了好几下才停下来,里面那只荭灵鼠背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它吱吱地对着那紫衣少女乱叫,似乎想要爬出笼子,冲紫衣少女的脖子咬上一口似的。
笼子里面还有一只死掉的荭灵鼠,肚皮上有一个血窟窿,凝固着暗红色的血水,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御灵宗以御使妖物、驯化灵兽而出名,尽管奴役了不少妖兽来看门护地,但那也是建立在相对平等的契约之上,此时周沉看到笼子里那只模样凄惨的荭灵鼠,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过性格使然,他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哼!”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厉声道:“你还敢问我怎么可以这样,本姑娘反倒要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只荭灵鼠明明野性难驯,你却说是你驯化得最好的那一只。
还说什么变异的荭灵鼠对灵草灵药的嗅觉更灵敏,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