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日已经安然度过,没有任何人受到怀疑。
所以,军士们原本都想以平常心来对待今日的审问。
但是,看着这一系列为了审问而进行的有序且紧促地准备,众人不得不深感到,今日的审问一定不同寻常。
木板门外的两个侍卫接到命令,从左侧队列中拉出一人,向他命令道:“大声报出名字。”
站出的军士为了表示问心无愧,他挺起胸膛,大声喝着:“金卫祖。”
侍卫将其送进了木板房。
打开门,他见到了房里的真面目。
房内设了一个主审位置,对面是一个被审座位。这个座位的两侧,各放了一个小方几;而在这个座位之前,立放着一块暗色铁板,拦在了主审与被审之间。
房内的三个人均是昨日见过的主审官,其中一人指示他坐在了被审位置上。
面对着三个主审,金卫祖心中不像进来时那么沉得住气。
随后,韩大人身边那名高大的侍卫,拿着一个手套一样的铁器,走上前来。而身边的侍卫抬起他的手臂,递向那个铁器。
他从未见过这种吓人的器械,一下子惊慌失措,大叫道:“大人!大人饶命哪!”他是怕这个机关会废掉他的手。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还气势如虹的一个人进了那木板房便发出了恐怖的惊吓之声。大家都噤若寒蝉,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莫怕。”韩牧钊平静地开口,“只要你不说谎话,便不会受伤。”
他止住了叫喊,却止不住浑身的颤栗。
他的手被搭在了铁板顶边,并且,被扣上了那只手套。另一只手,也被同样扣置。两只手之间,间隔着一个身躯的距离。
韩牧钊看向铁板这一侧。
铁板之上,扣着两只手的铁套,正像两个铁面具。而每个铁面具的两侧,分别坠着一只羽毛,正像面具的耳环,很有些南蛮部族的特征,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此时,因为被审的军士十分紧张,两只手在手套中不停地颤动,让四只羽毛不停地飞起。
“不用紧张。”韩牧钊又安抚道,“认真回答几个问题,便让你回去。”
军士胆怯地看着韩牧钊,胸口上下起伏不停,眼神中透着怀疑。
耿岳看着他,觉得好笑,便问道:“疼吗?”
军士感觉一下,刚才还像钻心一样的痛,现在却并没有疼痛感,只不过是手上沉重,再加上触碰到冰凉的铁片,让手上一时没有了知觉。他的心稍安了一些,是自己刚才过于紧张了。他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你是来自左侧人少的队列?”韩牧钊一边问道,一边用手指向军士的左边。
“是。”军士又有些紧张。
韩牧钊手一挥。韩猛和耿岳分别在受审者的左右方几上,放了一个托盘,揭开托盘上的布巾,露出托盘上的物品。
韩牧钊指示道:“你看一下左右。左边是一小盘铜钱、右边是一大盘栗米。”
军士向两旁看了看,已不再心惊肉跳。但是,不明所以地看向韩牧钊。
韩牧钊看到,他的确平静了许多,羽毛不再乱飞,而是慢慢地垂了下去。
韩牧钊继续:“如果让你选一边作为奖赏,你想要哪一边?”
这是问题吗?军士踌躇着,看到韩牧钊认真地问,他便如实答道:“当然,当然是左边了。”
韩牧钊也看到,他手上两只铁套的左侧羽毛,突地一下,同时飞了起来。
韩猛是三人中唯一不知道此器具作用的人。
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之色——这铁手套竟如此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