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他。
“大人,属下已查明,与刘府有关、可以登入刘府的文官只有三位;雅儒文士有十四位,身边多有书僮相伴;刘府师爷共有两位,均在官场中任过僚属;刘悯的姻亲许家,为公子许义聘有一位教书先生,原来在江宁府任博士,年后方至,任时不满三个月。”
“刘府师爷年纪几何?”
“一位五十多、一位四十多岁。”
“嗯。”韩牧钊又问道,“知道那些登入刘府的文士是如何与刘家相识的吗?”
“刘悯每年都会参加京城的诗社联赛,其上他会向周围的人询问表现优异者,以此结识。”
“有留宿过吗?”
“没有。刘悯很少在府中招待客人。”
“许家的先生请过多少位?”
耿岳回道:“说起这位许家公子的先生,请得不计其数。据打探,前几年每几个月便换一位,但是,最近几年,却只能从外地高薪聘请——京中的老先生已经请遍了。”
“嗯,知道了。”韩牧钊思索着应道。
“那么,大人,属下告退。”
“好。”
韩牧钊看向海公子,决断道:“从许家入手。”
“怎么?为什么不让铭薰参加诗社联赛试一试?以他的才华,一定会脱颖而出。你放弃刘府吗?那里才是最可能得到内情的地方。”
韩牧钊思索着言道:“刘家的师爷都在官衙历练过,经验丰富,而且跟随刘悯多年,不易动摇。与刘府来往的文人,深入刘府的机会不多。许家虽然不是刘府机密事的中心,却在经济上与刘家密不可分。并且,教书先生会常住家中,更容易接触到他们的生活起居、人事往来。”
“可是,许家是京城首富,他们的西席不是硕彦名儒,便是教坛饱学,铭薰一介白衣,无名无誉,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不能成为许家先生,也可以谋求伴读一职。”
海公子见韩牧钊已不做他想,缓缓看向他,侧目微笑着言道:“韩大人,你不是因为刘府太危险,所以替小书生退而求其次吧?!”
“没错。”
方铭薰和海公子都看向他。
“我宁愿我的暗探毫无所获,也不愿他们有任何损伤。”他坦然地看向海公子,这份认真倒让海公子无法再取笑他了。
方铭薰看向他的目光中满含着感激与敬佩。
“尽管许府不会像刘府那般严密,但是,只要是间谍,被发现的危险时刻存在。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韩牧钊看向他们。
“是。”
“先让铭薰在京城扬名。”韩牧钊看向海公子,“从云,这件事由你来安排。”
“好。”海公子应道,又提出:“铭薰应该扮成外地来京谋生的学子,是否需要通知承誉客栈做好准备?”
韩牧钊看向方铭薰,思索着,沉沉地言道:“可以先如此准备,但要等到铭薰的侦防术过关后,再行推进。”
看着韩牧钊眼中的复杂,方铭薰垂首应道:“是,听从大人安排。”
夜幕已徐徐降临,遮掩了所有的秘密。
纪纾问道:“大理寺的那份咳血药,什么时候送过去?”
纪延修回道:“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