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府
赵修辞起得不早,平儿在一旁服侍梳洗。
“老爷,今日我们何时出发?”
“出发?去哪儿?今日铺子好像没有忙的事情,也没有人请我赴什么宴。”
“去万花……那个丛……”平儿欲言又止,这话从女子口中说出有些奇怪。
“万花丛?为何今日要去那里。”赵修辞睡眼惺忪。
“老爷不要看那梅花了吗?”平儿停下梳篦。
“梅花?乌吟哦不是说昨日不能看花么,难道我就要巴巴地今天去看?那么我成什么么人了?”
“可是再过几日,梅花应该没有了。”
“向来都是我们老爷让人等着,怎可让老爷等着别人呢?”仄儿端着一个托盘转入屋内。
“可是我觉得老爷心里很想看。”平儿正色道。
“不要又发呆气了。”仄儿嘲弄道。
赵修辞正拈着一枚果子,缓缓扫了平儿一眼。他轻轻放下白兔卷。对仄儿说,“下次让厨房用拔丝来做试试,才会有丝绵蓬松的质感。”
他又拈起几样一一看后,放下,择一多层的片糕轻轻咀嚼起来。
“可以在一、五层加抹些酸味,颗粒感也不够突出,不够松。”他随后又对器具色彩,摆布提了几点。仄儿一一记录,接着,赵修辞用调羹舀了粥又放下,攸攸地说,“我并不要求你们用多么好的米来煮粥,而是要将粥煮得好一点。这次比上一次好了。”
仄儿暗暗舒了一口气,不自觉带了些喜色,旋即平儿插话道,“听说,若是有人一直用粥饭猪,那肉味肉质都会不同。”
仄儿恼她打断了老爷说话,也觉得此话大大不妥,此刻说来,让赵修辞吃还是不吃粥呢?赶忙拿眼扫她。
平儿并不搭理,继续说道,“这是否是粥是因为饭到了极致所致?”
赵修辞放下调羹,“我就不怪你讽刺我了。平儿啊,平儿,你还是想重提旧话,看来你对那梅花实在是感兴趣啊。”
“愿见证这世间的种种美,种种高妙,乃至极致境界,不是老爷的一大爱好么?”
“我有说过这话么?”
平儿只拿妙目看他,此时赵修辞感觉他拿着调羹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我没说过这话,你说的这话比我能说出来的要好。”
平儿面无表情,还是只直直地看着他。
“平儿,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的怕了你了。”赵修辞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调羹。
仄儿则拿起调羹,舀了一口送向赵修辞,“老爷,你还一口未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