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克罗斯伸着懒腰迷糊的睁开眼，眨了眨眼准备来个回笼觉，却被床边的黑色身影瞬间吓醒。

黑袍下的人伸出那满布坑洼皱纹的手掌，摆了摆示意克罗斯镇定下来，随后发出沙哑的像是锯树一般的声响。

“让我们来谈谈，亲爱的“魔鬼”小子，克罗斯。”

克罗斯沉默以对。

黑袍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床边，克罗斯缩了缩腿，尽量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黑袍人没有理会，也不在乎克罗斯的沉默，自顾自的说起来，“我是一名巫师，拥有咒术力量，遭受过处刑台上的你想必也知道巫师的存在。”

“知道，”克罗斯声音很低沉，摸了摸缝在睡衣中的两片羽毛，“所有，你是来处罚昨夜逃跑的我，还是又要开启所谓的审判？”

黑袍人饱经风霜的双手交叠在一起，背部显得有些佝偻。

“魔鬼这种传言，是没有一个巫师会相信的，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也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巫师，做不到什么。昨晚就算没有我，你一个连王宫地图都没有的小家伙也逃不掉。”

克罗斯手在胸口处缩了缩，看似畏惧实则调动魔力。“所以你大清早来我这，总不该是来唠嗑的吧。”

克罗斯的话引起黑袍人轻笑，“你猜的不错，我是有所图谋，但我不会强迫你，咱们可以双赢。”

黑袍人说着将头扭向克罗斯，掀起一直笼罩在头上的宽大兜帽，黑袍人的脸上满是干涸的皱纹，双目被彻底挖去，只留下被掏空的两个空荡荡的眼窟窿，两只耳朵又大又垂，像是畸形的肉瘤挂在两边。

克罗斯向后缩了缩，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后退，黑袍人长得未免太过磕碜。

老者耳朵微动，感知到了克罗斯的退缩，难看的脸上笑了笑。

“你也不必感到害怕，巫师的结局都会是这样，年轻时精力充沛肆意挥霍力量，年老后肉体的磨损就会把我们折磨成畸形。”

为了表示善意，老者起身远离了床铺，带上兜帽整了整散乱的袍子。

“所以小子，你要不要做一个双赢的交易？”

“什么交易？”

“很简单，”老者尽量用和善的语气对克罗斯说，“力量亏损的缘故，我的寿元不多了，年轻巫师包含精力的鲜血是弥补亏损的最佳养品，你只需要每月提供一小杯血，我可以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帮你的忙。”

“为什么要交易，”因为从小感受过太多冷漠，克罗斯本能的不相信对方，“我作为一个魔鬼，如果你想的话，光明正大的抽血也不会有人阻拦吧。”

“魔鬼？”老者笑的很大声，就像是克罗斯在讲一个好笑的笑话。

“这种话也就骗骗那些蠢货，真正的魔鬼现世可是灭世级别的灾害，可不是你个小小巫师能碰瓷的。

至于抽血，”老者咋了一下舌，“王宫内老不死的家伙可不在少数，全靠一群一群年轻巫师的鲜血过活，就这，年轻巫师的数量还不够。

我的确可以强行抽取你的血液，可你只要冲着侍卫宣称自己的巫师身份，马上就有位高权重的巫师把你当血包养起来，到时候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双赢，才是你我更好的选择。”

克罗斯叹了口气，伸出手握向对方，“好吧，交易成立。”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