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第九票

在黑暗之中，舷窗内投下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勾勒出窗框周围的轮廓。这光线是如此昏暗冷峻。

舷窗外是浩瀚的深海，那里的声音和动静隔着舷窗传来，但被黑暗吞噬得几乎无法触及。在这样的环境里，舷窗成了内外世界之间的界限，一种神秘的过渡点。

玻璃上或许还会有些微的水汽凝结，或是晶莹的海盐残留，这些细微的痕迹在微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如同星星点点的珠宝。舷窗的框架可能有些古老的锈迹，或是被潮湿的海风侵蚀过的痕迹，它们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沉静而富有历史感。

黑暗中，她再次开口。

成夜：我很高兴，在你的支持下，华胥可以这么成功优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越优秀势必会对人类造成威胁。

成泉：嗯，我明白。所以我只是想要研发那些失去孩子，当作补偿的儿童机器人，因为我，并不希望剥夺人的劳动。

成夜：可是，技术的形成并不以人的意志为改变，你不用，不代表别人不用。

成泉听到这句话，喉咙都在颤抖

成泉：虽然听上去很荒唐，但是，你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成泉的激动是带着复杂的惆怅的，从一开始这个机器人的口吻与声线就和成夜如此相像。如果不是见到莫非和张三丰，后面还遇见这么多怪物他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异现象的。而对成泉来说在15年前成夜的衣服鞋子遗留在海边的时候那些用鹅软石堆叠拼写的stay with me的时候就让成泉坚信姐姐一定还活着，因此，他才会把家放在距离这片海域最近最近的地方。

应该说这一刻的重聚几乎是成泉过去10年日思夜想觉得定回到来的。然而，真的可能发生的时候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她——她从小愤青的亲姐姐来毁灭世界了？！

成泉：阿——姐？

成夜：成泉，在你身边发生着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我，你有没有一刻，希望永远世界毁灭。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你可以和你的宇宙女友离开地球。

莫非：我——

成泉却阻止了莫非。

成泉：莫非有自己的使命，虽然我讨厌人类，但是并不打算把自己分离在外。况且，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如果我爱着一个人，就会希望对方心想事成功德圆满，自由自在。

莫非：成泉——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成泉宠溺的捧着莫非的脑袋：我比你以为的要知道的更多更多。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收集好碎片，平安健康，完成你的使命，哪怕你会离开这里，我都接受。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像是倒计时。

成泉再次吻向了莫非。

金色的粒子点亮了他们，黑暗的船体内像是点燃了数以万计的烛光。

张三丰在他们的身后开始鼓掌。

张三丰：真是精彩，真是伟大。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莫非把灵魂护盾给了你，你又怎么能屡次逃脱危险，或者说，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你跟莫非又有什么交集呢。

真正的人形机器人华胥也走了出来。

华胥：面对创造我的神，创造我的人，我并不忍心将利剑指向你们。但是海洋占地球面积的71%，里面几乎所有的生灵都厌恶人类的存在。因此，理智上我选择毁灭，现在作为一个有人性的智能体我却无法做出选择。

华胥拿出身体里的碎片。

华胥：我弃权。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拨回华胥被成夜带回诺亚方舟的那一刻。带走华胥的是赫赫有名的深渊巨妖克拉肯。如果你见过克苏鲁系的章鱼巨兽，那么几乎就能想象出它的体态。它的身上就有一枚莫非的碎片，碎片起到了它与华胥对话的作用。

克拉肯：你将是第九票。只要票数过半，所有的一切就有机会回头。只要时间线被折叠。我们就能拯救这颗被人类蹂躏到病态的地球了。

华胥：你的语气中有超过我算法的部分，你能否进一步说明？

克拉肯：让你自己来回答你自己吧。

然后克拉肯陷入了沉默。

当华胥从克拉肯的口腔里出现的时候，她的面前站着一模一样的的机器人。那是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