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闻奇开口问道。
“没错。”
“有什么可以认出身份的凭证吗?”
“我看过了,除了武器什么都没有带。”
“尸体呢?”
“还在林子里。”
“不过你不用看了,王玉山的头被盗,想必其他人也被毁尸灭迹了。”
闻奇听到这一点,又坐了回去。
他从未听说过王玉山结交过什么人。
天光未亮。
王家武馆大门紧闭,门上被贴了封条。
闻奇正站在对面的街道上。
几名果贩,或坐或立,摊位一字摆开,水果红红绿绿,都堆在各自的推车上,竟没有重复的。
这条街背光阴凉,水果不容易坏,距离早市也近,是以果贩都喜欢在这开摊。
闻奇径直走向一位坐在小马扎上的果贩。这个果贩大概五六十岁,手里拿着块笼饼正在吃,脸上有花白短须。袖子挽起,露出精瘦的古铜色肌肉。
“小奇,来买菜啊?”
“是啊,顺便看看您。”
韩伯撑了下大腿,从板凳上站起来,朝闻奇笑呵呵地招呼道,“梨子在后头,要吃自己拿。”
“都是新鲜的。”
“谢了韩伯。”闻奇笑笑,在装梨的推车上拿了一个,在裤子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新鲜梨子皮很薄,牙齿一磕就破了,清甜的汁水流入口中。他的笑容更盛了。
韩伯站在一旁,手里的馒头被它撕成一条一条放入口中,慢悠悠地咀嚼着,眼睛微咪,看起来很是惬意。
“王家仅有的两人都死了,武馆没人接手么?”
“别人哪敢碰这个,”韩伯摆了摆手,“被衙门收回去了。”
“武馆原先的学徒呢?”
“回家了。”
韩伯回答,又补充道:
“人倒是都还在,但是跟王家无亲无故的,也没资格继承。”
“王家的虎刀呢,以后没人用了?”
“要说继承,也就只有张子山排得上号,其他人就算了。”
韩伯摇头,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又开口道:
“你是怀疑张子山杀了人吧?那小子我熟,他做不出杀人的事。”
“哦?这张子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武功倒是不错。”旁边一名果贩说道。
“不过练得是虎刀,不入流的武功,上限就在那儿了。”另一个果贩听见了,也凑过来回答,他们天天见到闻奇,都很熟悉了。
“哦对了,他还是张少章的儿子。”
闻奇回头看了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个死了的张少章?”
“对,就是那个张少章。”
“你可知道张家宅子在哪?”
“北面那间最大的就是了,”果贩努努嘴,“你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