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和钟离玉鄢看着都觉得揪心,而单雅自己倒是比较淡定。
伤口换好药包扎好的时候,栀子端着托盘进来。
又是一个瓶子,单雅今天看瓶子已经看得有点犯恶心了。
她试探性地问。“这该不会又是谁送过来的药膏吧?”
栀子呆萌地点了点头。“是啊,小姐。这是白玉清公子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给小姐用来祛疤的。”
单雅扯扯嘴角,拿过托盘上的药瓶。
这么多药,掺杂在一起用会不会有副作用啊。
单雅担心的是有没有副作用。钟离玉鄢则是对白玉清不太放心。
他不相信白家会对单雅示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钟离玉鄢对李大夫说。“李大夫,你帮舞儿瞧瞧,这药膏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单雅把药膏递给李大夫,但还是觉得钟离玉鄢有些太小心翼翼了。
她虽然和白玉清没有过多接触,但是真心觉得白玉清不是那种会暗地里下毒手的小人。
李大夫打开药瓶,闻了闻,皱了皱眉后又取出了指甲盖大小的药膏,抹开在虎口处,细细瞧了瞧。
他抬头看了眼盯着他的两个人,又摇了摇头,张开嘴又闭上。
看得两人一头雾水。
钟离玉鄢:“李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李大夫又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弄错后,总算说话了。
“这膏里用的确实大都是祛疤的良药,但是有一味药不大对劲,是白藤。白藤对祛疤无益,涂抹于伤口之上反而会让人疼痛瘙痒,如同被蚂蚁撕咬一般。”
听见这话,二人都有些愣住了。
她以为白玉清虽然疑她,但绝对不会做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之事。
没想到,竟是她看错了人。单雅失落得心有些堵得慌。
钟离玉鄢把其他的药瓶也都拿过来,“李大夫劳烦你把这些药都瞧瞧有无问题吧。”
有了白玉清,难免没有第二个想要送药藏毒之人。
全都瞧过了,他才心安。
李大夫出去后,单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钟离玉鄢把坐在凳子上的单雅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木槿花香窜入他的鼻息。
“不要太相信别人,知道吗?”
钟离玉鄢在柳湘阁的那段日子,看透了人性,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相信。
当年,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却不曾想,那个人在他被选为头牌后暗地里给他使各种绊子。
本来钟离玉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回事。可是有一次,在他要去一个大官府里弹琴前,那个人故意在他的饮食里下了药,害得他腹痛不止,几乎动弹不得。
最后他还是忍着痛去弹了琴。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不去的话,官员绝对不会放过他,老鸨也可能放弃他,他从此就可能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有些人,只可共苦,不可同甘。
嫉妒和羡慕会蒙蔽人的双眼。
那之后,钟离玉鄢就一点一点清除掉了包括那个朋友在内所有有可能害他、威胁到他的人。
在那种环境里好好活着,就得心狠,不要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心慈手软。
不然,害的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