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丫鬟一样把吃完的碗碟给收拾起来，端了下去，以免叫乐研再上来，我还得再藏他。

可等我再上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彻底把我给惊呆了。因为一个满头银发的人正背对着我，我壮起胆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肩。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霖澈的样子，只是眼睛瞳孔的颜色不再是那标志性的蓝色，而是变成了我们正常人的棕褐色。并且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感觉怪怪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惊奇地问道。

“没怎么啊。”他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你站起来，跟我走。”我把他拉起来，推到了镜子面前。

“我靠，老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看着镜子中他那快及腰的银色长发，还有那醒目的棕色瞳孔。

“嗯，活像一个千年老妖。你个老男人。”看着他这样，我得寸进尺地笑了起来。

听我说完，他不满地向我逼近，嘴里呢喃道：“对啊，我是千年老妖，那你说，你要是被千年老妖上了，是什么感觉啊？”

听到这，真是没来由地一顿恶心，我把他猛地给推开，咒骂道“你个神经病，离我远点。”

他无奈地努了一下嘴，低声抱怨道：“每次闹，都生气，真是没意思。母夜叉…”

然后就不理我，向床边走去，我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说道：“你不许再睡我的床，听到没。”

他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向床上躺下去，我急忙去阻止，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一时有些回不过来神，一时哑口无言，呆在了原地。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才乖。”

“霖澈，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看到我不说话，他急忙向镜子那跑去。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也呆住了。镜子中的他，已不是那个妖孽的俊朗少年，现在的他，脸上布满了皱纹纹，皮肤也开始变得干瘪。如果说刚才开玩笑说他是千年僵尸，那现在真是应验了。饶是我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也有些应对不来。

他有些颤抖地摊开自己的手，手也已经枯黄干燥了，像一层老树皮一样地贴在骨骼上。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镜子，这个样子，把我给吓到了，不敢说一句话。

他突然转过身来看我，我一下子用双手捂住了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他一开口，沙哑的嗓音传来，像是干枯的树叶在地上，被人扫走时的声音…如果不是我刚才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话，真的不敢相信，他居然是霖澈。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也没有啊，很成熟…”可是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是怎么回事。

看到我这副德行，他也明白了不少。身体开始缓慢地滑落，然后坐在了地上，沮丧地低着头，可怜极了。

此时的我，倒是极其同情他，毕竟那么美的容颜，谁都会可惜啊。这个人，平常又那么爱臭美，估计这毁容，对他打击不小。

我深呼了一口气，轻轻地走到他身边，然后陪他一块在地上坐着。

他沮丧地看着我，说道：“怎么办，我丑死了，我的脸毁了，这，怎么见人啊。”为什么感觉他这会说出的话，好像一个女生该说的话呢。这会看他也没有刚才那样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