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活得年岁比如今的胤禛和柔则加起来都要长,令妤既然不是那下毒之人,那下手的人便有可能是乌日娜和柔则。
令妤性子直爽,说话却不过大脑,无意间得罪了人也是有的。
宜修细细问过那日的每一处细节,三个奶娘吃饭的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
三个小阿哥养的精细,奶娘的饭菜也都是单独另行准备的,而且,她们的饭菜虽然一样,但她们三人也是分开吃的。
那日,弘昶的奶娘唯一异常的举动就是吃掉了原本要给弘晖奶娘的饭菜。
宜修想到这里,心里发冷。
这背后之人,竟是想要对弘晖下手!
只是那奶娘贪心,非要作威作福一番,才让自己着了道。
既然是对弘晖下手,那唯一可能动手的人,就是柔则了。
乌日娜这个人,虽然骄横,但弘晖与她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关系,而且此时乌日娜要对付,也是先对柔则下手才对。
自己那好姐姐,真是为了弘昶的前途不遗余力啊。
这等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便是安排了四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在那里看着,也挡不住她下手的人竟是奶娘。
只是宜修虽然知道了幕后凶手是谁,此时却没什么有力证据了。
当日,因为直到二更天奶娘才毒发身亡,当日早些时候的餐食器物已经都清理干净了,以至于什么都没查出。
宜修只能审问送吃食过来的丫鬟。
那丫鬟一问三不知, 不过顺藤摸瓜,也能查出些许。
她来府中几年,并没有什么熟人,唯一称得上熟悉的,便是同乡康禄海。
听到这个名字,宜修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令妤前些时日才跟自己说过这个背主的奴才。
想必是令妤戳破了他的心思,竟然叫他暗自恨上了令妤。
只是,一个最末等的奴才罢了,是不可能有如此心机手腕的,便是那延迟发作的毒药,就不是普通人有门路搞来的。
只是,此时不一定还有证据,宜修打算叫人去将康禄海带回来审问,他若是自己承认了,说不定还能扯出背后的柔则,但他若是硬骨头,便难办了。
然而宜修的人过去时,此时已经人去楼空。
本来没有证据的事情,康禄海这一跑,反而显露出了他的做贼心虚。
宜修跟胤禛打了声招呼,便借人去捉拿康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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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康禄海在下毒之后越想越害怕,虽然是仲夏,但夜风一吹头脑也清醒了。
没等被发现呢,他就连夜跑路了。
这些宗亲的府邸,远远没有皇宫出入森严。
康禄海东躲西藏出了京城,本以为可以就此松一口气了,没想到就看到四贝勒府上的人在捉拿一个太监。
康禄海根本不敢在京城周边待着,一股脑扎进了深山里。
康禄海虽然卖身为奴才,却没什么在野外生存的经验,身上带的干粮虽然够了,水却没带多少。
匆匆找了个生水喝,很快便腹痛难忍,一泻千里。
再站起来时,他嘴唇惨白,气若游丝,只觉得自己当年净身都没有这么痛苦。
很快,康禄海就一头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他感觉自己是在一间草屋里。
一个俊秀的男子正在忙碌,草屋里外满是药香。
康禄海畏畏缩缩地,生怕是什么认识的人。
那男子却爽朗一笑,“你醒了?”
康禄海看着男子,他的眼神是全然陌生的,也放下了心。
看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四贝勒府上也没有拿着他的画像大张旗鼓的找人,眼前这个男子并不认识自己。
“我进山来采药,瞧见你晕倒在山里了,便将你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