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打进了府中,人边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见了胤禛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审问,便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了。
“贝勒爷,小人可真不知道啊,那来买药的人只是个普通人的打扮,小人哪里知道会是动到了您的府上?”
宜修不耻道:“若只是寻常人家,你便可以草菅人命了吗?”
“啊,不是不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的意思是实在无心冒犯,还请各位贵人放小人一马吧。”那制药的人已经语无伦次,只是一心求饶。
“你既想活命,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若是有半句假话。立刻命人拖出去乱棍打死。”胤禛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制药的先生道:
“这个事情发生的本也仓促。是大约五六天前。一个村妇打扮的人来找。小人说是他们家娶了个不听话的媳妇儿。背着婆家偷偷在外边跟人好上了,他问不欲声张。便想问小人买些吃了没命的东西。”
“那人要的很急,无所谓价钱,只要赶紧制出来。小人原是想拒绝的。可是可是他们实在给的太多了。”
宜修接着问:“那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还有印象?”
“那日她戴着个斗笠,看不清楚面容,穿得一身粗布衣服,但是小人记得,她左手腕处有块长疤,便猜测......猜测有可能是做农活的妇人,哪里想到的......”
“后来,她来取药,又给了小人一大笔银子,让小人搬离京城。这个时候,小人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若只是普通,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又。如何会如此害怕被人认出来?”
“于是小人便偷偷跟着那妇人的后边。看到他。进了乌拉那拉府的时候,吓的小人拔腿就跑。”
“本想着回家收拾好金银细软便,赶紧离开京城。到我那败家的娘们儿。这也不舍得扔,那也不舍得弃。收拾来收拾去,竟耽误了两三天的时间。”
说到这里,那人脸色越发灰白了。
宜修嘲讽道:“这么说来,我们还要谢谢,您的这位好夫人呢。”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审问的了。
胤禛挥了挥手,宜修便命人先将这人带下去。
坐在桌前沉默了半晌,胤禛突然开口道:“小宜,你也是乌拉娜拉家出来的......”
“贝勒爷是在疑心妾身吗?”宜修道:“贝勒爷与妾身自幼相识,应是知道我过去在府中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的额娘至今没能上族谱,若是妾身想要动手,那娘家的府上可有一个放心的人吗?”
宜修眼睛红红的,看着胤禛,一双灵动的眸子此刻都是委屈。
不过,她的心中倒不是真的委屈。
胤禛多疑无情,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这位未来的国君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胤禛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是多心了。以宜修在乌拉那拉府中的地位,真想做什么还不如把人起请来贝勒府方便。
胤禛有些讪讪地道:“我就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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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宜修把人抓走的时候,柔则也得到了信儿。
柔则恨恨道:“这个宜修当真是个扫把星,我们乌拉那拉府怎么会养出来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也不知道那郭络罗氏和李静言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让她如此内外不分?”
这个时候,柔则身边站着三个人,分别是莫言,芳若和芳落。
对柔则,莫言只有一味地心疼。
前阵子,弘昶生病变成痴儿的事情,已经让柔则心力交瘁。
但是仔细想想,柔则有了救驾之功,弘昶也阴差阳错地生了病,没了后顾之忧,柔则算是站稳了脚。
哪料柔则刚为自己谋划,便被那所谓的妹妹再次背刺了。
这件事情再次提醒了柔则,别人都是不值得信赖的,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姐姐只有她了。
芳若心中害怕,对皇孙出手,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芳落则想的要更多一些,从出事到现在,福晋都没有联系过她,也不知道是福晋心中知道自己并不知情,还是已经不信任她了?
柔则拿起星辉寄来的家书道:“芳若,将这封书信去送到贝勒爷那里,就说弟弟在战场上,心中颇为记挂贝勒爷和我。”
这是一封从南疆寄来的信。
康熙虽然取消了御驾亲征的打算,但是其他将领还是按照计划前往了战场,星辉便是先锋部队的首领。
在出发前,柔则特意嘱咐,一到南疆便要快马加鞭送封家书回来报平安,内容不重要,但是一定要在落款处特地问候贝勒爷和自己这个姐姐安好。
为的就是一道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