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松开了捂得死紧的领口,仰头对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好累,好想睡一觉,可脑子里异常清醒着,即使身体疲惫,也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松懈。
白天的事情他还是搞不懂,如果那个牧师根本就是假的,为什么要他在一个月后再见面,又为什么要问他那个纸条写的到底是什么,还交给他有问题的项链。
牧师并没有想要杀他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基于有东西在祁言手里做出的决断。
现在只知道的是,这个东西就是造成他父母死亡的原因,而想必爷爷早就知道这个事情。
牧师那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们就会知道秦盏是假的。
反推过来,在他们以为秦盏是真的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对他做过什么?爷爷让他当祁家的长孙,是不是
祁言眸里闪过一道暗金色的流光,紧接着又起身,打了通电话回去。
秦盏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
他再度拿出那张纸条,又翻出一本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一直到天明。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岑轶做了一夜好梦,再次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换了衣服梳洗完毕出门,先到了厨房,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便又退回去,走到秦盏的房前。
“秦盏?你在里面吗?”
秦盏思绪正到一半,听到外面的动静,只好停下来“我在,你先去吃饭吧。”
岑轶想了想,问“你一大早的做什么呢窝在房间里?”
秦盏“我待会儿就过去。”
岑轶停顿了半晌,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准备等他。
秦盏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以为是岑轶回去吃饭了,便安心下来继续解码。
这纸条连祁言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说明并不是太难,应该也是祁言所能解出来的范围之内。
秦盏将所有的法子全都试了个遍,却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转手上网查了下其他资料,初步可以猜测这是一种用什么进制的密钥。
正常密码解密都是网上那些公用的密码本,用不同的类型相互叠加交替使用,但这样就需要有一个密码本,否则其他的人就无法解答出来。
但明显的是,这边并没有任何的密码本,祁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盏回过神看了眼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抬手捏了捏鼻根。
算了,先去休息一下。
秦盏起身,将纸张丢到手动碎纸机里,把剩下的碎屑扫进垃圾桶,随后换了身衣服打开门,不由得一愣。
“岑轶?不是叫你先去吃饭了吗?”他皱着眉头走出来,便听到岑轶肚子里咕噜一声。
“哪有住别人家,还自己吃饭的道理。”岑轶声音里有莫大的委屈,“你到底在忙什么?”
他抬头探看了眼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床头的小桌子,以及还没有完全清理的本子和笔“不会忙到现在吧?”
秦盏挺直了后背,觉得有些酸痛“没什么,睡到半夜睡不着了而已。”
他不着痕迹地阖上了屋门,领着岑轶去厨房“饭大概冷了,我去热热。”
“没想到你真会做。”岑轶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宁可用方便面打发也不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