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安澜眼珠子转了转,道:“有,怎么没有名!它就叫万古流芳茶。”
胖墩一听这清水还真有个高大上的名字,顿时相信了。
叶安澜趁胜追击,手掌一摊,道:“赔钱。”
胖墩一听钱,便满脸难色,原地转了不知多少圈,最终急中生智,道:“我泼了你的万古流芳茶,便将这瓮一生情醉酒与你作赔。”
说完,不等叶安澜反应过来,便上前两步,将个大酒坛子放在了她眼跟前。
叶安澜只觉眼前一暗,一阵地动山摇,在从酒坛后走出来看时,哪里还有胖墩的影子。
心道:看着是个胖子,想不到逃跑技满点。
不过,如今白得了如此一大坛酒,再想到那胖墩被王寡妇拖扫把满大街追打的情景,她顿时心情舒畅,只是再回身看那个几乎到自己脖子的庞然大物时,她一时犯起了难。
这时便听一把把磁性好听的声音问道:“小丫头,可要我帮把手?”
真是刚想杀鸡就有人递刀子,叶安澜如闻天籁,转身点头如捣蒜,捧上甜甜一笑,说道:“要的,要的,谢谢这位大哥哥。”
只见是一位身形魁梧,面目英俊,五官如雕刻斧凿的二十三四岁少年。
那少年看了眼面前花朵般灿烂的笑容,先是愣了愣,接着一手拎起一个,问道:“往哪里走?”
叶安澜星星眼,这才真的是力能扛鼎的大力士吧,担得起壮士的威名。
她面上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狗腿的意味,想着,若是往后能有这么个大力士行举手之方便,她和月娘的生活该有多美好啊!
“壮士,这边请,这边请。”
叶安澜客客气气地将少年迎进了茶馆,吩咐摆放好半壶清水和一大瓮酒之后,她便开始仗着自己年纪小,问东问西。
“壮士哪里人?”叶安澜奉上一杯清水。
少年一饮而尽,搁下茶碗,抱拳道:“某姓董,字仲颖,原籍陇西人,随父亲辞官回乡途中,因遭遇流寇,父亲死于非命,独剩某一人,万般无计之下,来九原县投靠亲戚。”
叶安澜听得津津有味,心道,这嗓子,若放在现代,那是妥妥的要俘获一众迷妹啊!
睁开眼时,却见董仲颖正站着冲着她的方向行礼,她不由一惊。
却听从身后传来一把柔美的声音,“多谢这位郎君,小女生性顽劣,还请不要见怪。”
这声音的主人舍她的便宜娘亲其谁?
叶安澜不乐意翻了个白眼,顽劣?
您倒是很贤良淑德,结果呢?
殊不知这几千年的世道从未变过,自来都是: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们母女两已经光着脚了,为何还要做出一副穿了名贵鞋履的模样?
“不知董郎君的亲戚是九原县哪户人家?奴家随先夫在这九原县生活十数年,约莫熟悉几户人家,或许能为郎君指点一下路。”
董仲颖并不客气,直接道:“不是别人,正是东街姓吕卖酒的那家。”
东街,姓吕,卖酒。
叶安澜迅速将人选锁定在王寡妇家,想着她平日里铁公鸡的做派,投靠?怕是还没入门,便被她那旋风无敌的大扫把扫了出来吧。
月娘自然也想到了,面露难色,道:“郎君莫不是王嫂嫂家的亲戚?”
董仲颖略想了想,点头道:“约莫听家父曾提起过,这位世兄与我同辈,年纪却教我长些,因而家中早早娶了妻室,并且育有三子,前两年陆陆续续传信来说老大和老二接连病死了。那位世兄的妻子隐约记得却是姓王。”
听他如此一描述,月娘已经在心里确定必定是王寡妇家无疑。
董仲颖面露忧虑,点头赞同道:“大嫂子说的不差,王嫂嫂孤儿寡母的,我去寻亲,确实不妥当。”
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董某孤身一人,倒不知该何处落脚了。”
叶安澜闻言冒出个大胆地想法,凑到二人之间,道:“壮士,不如你就留在我家吧,我和我母亲二人经营一家茶楼,总容易受旁人欺负,若是有个您这样武艺高强之人坐镇,我便不用怕他们了。”
月娘闻言,气得脸都红了,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转而向董仲颖致歉,“董郎君,快休要听这小儿的胡话。”
董仲颖却摆摆手,道:“不碍的,这童言童语倒是可爱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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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澜被她这个不开窍的娘亲气得直跺脚,心里急得直转圈,谁童言童语了,她分明说了再真实没有的话。
“嫂子可知道这附近可有什么经济实惠的脚店没有?”
月娘正要开口,却被叶安澜抢在了前头,她笑盈盈地一拽董仲颖的袖子,道:“壮士,有的,有的,我带你去。”
说完,便拖着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