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海小岛慌忙逃离至一处密林中,司南逸便缠上侯雁琛,双手揪起他衣脖领子,大力的将他重重抵靠在了一棵大树树杆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
侯雁琛佻笑道:“那要看你问是哪一件?是关乎你的?还是关乎我的?”
司南逸道:“什么关乎你的我的,我问的是大猫为什么也在那里?你不是说,只要我把你捞出来,你就会给我一个交代。”
侯雁琛拉着脸道:“问了半天,还是关乎别人的,都跑到这了,与其问我,你不觉得问当事人更清楚些。”
司南逸经他提醒,幡然悟道:“也是,问你干嘛,狗嘴里还能吐象牙来。”
说罢,司南逸撒开他,奔向了还维持着兽身的上官剑 。
侯雁琛看着屁颠屁颠的小背影,扯平自己衣领,感慨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没长进的笨蛋!”
“大猫,吐出来。”
白虎兽身的上官剑,鼓囊着腮帮子,摇了摇头。
司南逸直接揪上他的脸皮道:“你他娘的好歹也是神兽,随地乱捡玩意儿,入了嘴就够埋汰的了,你还真打算吃了,吐出来!”
随着司南逸加大手劲,白虎兽身的上官剑终是妥协将咬于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黏糊糊口水包裹中,一个黑衣斗篷人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似要把心肝脾肺肾给吐出来一般。
司南逸先是给了白虎兽身的上官剑一记拳,厉斥道:“你他娘,啥时候还叼了个人!!”
但在仔细探看那黑衣斗篷人,镇武沅君的脸也越发清晰于司南逸的眼帘。
“是你!”
“所以……大猫才会在那笼子里关着!”
“还以为你会念其同族之情伸一把手,结果你他娘的在背后推了一手!你个叛徒!”
越说越激动,司南逸怒不可遏拔出了刺刀,上官剑连忙伸出尾巴,卷着他,往后拖。
镇武沅君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吼道:
“来啊,杀了我!司南逸,你他娘,有种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嘛!”
“杀了我!”
司南逸张嘴咬了一口白虎兽的尾巴,疼的上官剑直炸毛,松开了他。
他丢掉刺刀,抡着拳头冲向镇武沅君,对着镇武沅君的脸扬上一个直勾拳。
镇武沅君被揍飞趴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怒目圆睁的瞪着司南逸。
司南逸道:“这一拳,是为大猫讨的!”
镇武沅君却不满发疯吼着:“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跟你不一样,我司南逸从不弑杀……同族!”
看司南逸愣神在原地。
镇武沅君便从地上抓起司南逸丢掉的刺刀,即便握的鲜血淋淋,他也义无反顾的朝着司南逸冲了过来。
然而,未等,他近司南逸的身,就被一圈圈金色光晕给缠上身,摔了个狗吃屎。
“捆仙绳?”
司南逸看着镇武沅君身上,自动缠着绕着一圈圈的金色麻绳,又转头看向身后,掷出绳子的陨玉。
“大哥,我已经将他捆住了。”
司南逸瞥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还搁我这做戏吗!”
陨玉摆摆手解释道:“大哥,我没有……”
“我现在没空做你大哥,滚一边去。”
陨玉听话的退了。
“三百年前,于北渤蓬莱,你忽于职守,放着魔族之人进关山,魔人残忍残害了我神族六人。你被流放至这西荒蛮地,我还天真的以为,那么多年了,你应该在潜心悔过,才把大猫托付于你!”
“你他娘在说什么!当年,若不是我倒霉,怎么会让你们叔侄二人逞了这能,我没错,我为什么要悔过!”
司南逸怒目厉声道: “六条性命,整整六条,三百年了,你竟只觉得自己倒霉!!”
“不是倒霉是什么,我镇武沅君遇到你司南逸就没好事发生过,你这个瘟神!”
“身处神职,你堕鬼道,残害同族,你怪我头上!”
“我不该怪你司南逸,所以我倒霉,但若不是你司南逸我会那么倒霉啊!”
司南逸紧攥着拳头,骨节寸寸突起发白。
“他……他竟然要因为你这样的人而牺牲了自己。”
因为太过于生气,司南逸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来,也是突感眼前一片黑,他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一片绿荫下,阳光穿透绿叶斑驳而下,司南逸微蹙眉,缓缓的睁开眼,便看到侯雁琛的于他的脸上方张开折扇,替他挡着斑驳而下刺挠眼的阳光。
他躺在草地上,身下垫着侯雁琛貂皮狐裘,软蓬蓬如同新摘棉花,很舒服,想起身,却发现全身软绵绵没力气。
“侯雁琛~你对我又下药了……”
侯雁琛合上他折扇,于他没好脸色道:“我于你心中,就那么下作?”
司南逸点了点头。
侯雁琛吁了一口气道: “你个没良心的,你中了豚毒。”
“豚毒?……那是什么?”
侯雁琛解释着:“一种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