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7章 输赢(1 / 2)我,会算命,不好惹首页

河水带来了希望却也将山路阻断。两人另外寻了一条小路绕道走谢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白亦陵那个问题:“你就不恨我吗?”

白亦陵道:“在我没有亲人的时候,是你真心实意地愿意叫我大哥,这份情我记着。”

所以他现在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白亦陵就回来给他当哥哥了。

谢玺鼻子一酸,赧然道:“这些日子咱们之间关系疏离我还以为以前的事你都不愿意再想了……”

白亦陵笑着说:“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要怎么寻死觅活生无可恋你倒也是让我开眼。这世上再没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了,你挺豁达的啊?”

谢玺默然片刻,也跟着哈哈笑了一声自己摇了摇头。白亦陵出身暗卫所,这个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人比他会拼命,但也再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生命的重要,这一点没人有资格跟他比。

不是他心狠,而是大多数人经历过的痛苦,白亦陵都已经经历过了。

大概自己之前那副乌云压顶的怨妇状看在白亦陵眼中也真是有些可笑吧。

这样想着,他忽然记起之前白亦陵对丘珍的承诺,便说道:“那丘珍怎么办?”

白亦陵道:“我答应带她回京都了到时候交代一声,就把她接出来吧。至于回去之后如何处置如何折罪,不用咱们操心。”

他笑了笑:“那就是陛下的事情了。”

“先等一下。”谢玺忽然拽住白亦陵,示意他向下面看去。

白亦陵打住话头向下一望,脸上的笑容敛起。

就在他们下方的山路上,只见有一队身穿黑衣的人马,借着树影的遮挡,正在无声无息地迅速向前赶路。在这样的大白天里,马蹄子上居然还都用布包裹着,踩在地面上,也就不会发出“哒哒”的声音。

谢玺悄声道:“这些不是咱们军中的人,你看他们的马背侧面,还挂着不少麻袋,这是想干什么?”

白亦陵打量着这些人,从这个距离看不清楚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每个人都是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动作整齐划一,行动无声无息,就好像一个个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的木偶,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行动。

这些人显然经过特殊训练,是死士?

白亦陵和谢玺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对,立刻从山上绕了下去。

只是双方一个在山顶上,一个在半山腰,虽然看着好像不远,要过去却得绕路,等赶到了地方的时候,黑衣人的队伍已经走远了,他们行进过的地方,却留下了点点滴滴的水渍。

白亦陵弯下腰,用手指沾了一点,脸色微变。

那不是水,而是油!

白亦陵眉头紧皱:“系统,这些人带着这么多的油是要去哪里?”

系统就算是平时傻乎乎的,这时候见宿主表情凝重,也有点着急了,努力搜索了一番,却没有收获。

很抱歉宿主,原着中并无此情节描述!再次搜索中,滴答滴答滴答

白亦陵道:“不用了,你再检测一下……”

他的声音紧绷:“检测一下这个时候的通天岭,有没有危险品,快点。”

系统飞快地运转起来:正在检测,检测加速中!滴答滴……报告宿主,在通天岭一带发现大量易爆物品。您的狐狸已经进入危险范围,请宿主提高警惕!

白亦陵的手指猛地收紧。

系统的检测结果非常准确,这个时候,陆屿和陆启都已经到达了通天岭,不过目前双方的队伍并没有碰面。

陆启还不知道桑弘显那边出了事,只是一心算计着陆屿的行动。目前瓦格城已失,另一处藏林城就成了双方都想要争抢的要地。

陆屿一定打算在他之前赶过去,将这座城拿下,那么他就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要去藏林城,必经通天岭,陆启没有走大道,而是率兵埋伏在通天岭的两侧,准备在陆屿经过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通天岭两边的山都是又高又陡,地势险峻,本来根本无路可走,但越是这样,陆屿才越是不可能想到有人会在这里埋伏。陆启亲自率领着自己手下的兵将,命令众人砍树上山。

他之前已经对这里的地形进行了考察,总算从绝路中找到了可以上山的方法。将士们一开始还能骑马前行,直到道路愈见崎岖,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从马背上下来,手里拄着木棍,小心翼翼地前进。

狭窄的山路甚至只能容得下两骑并行,下面的通天岭却因为高度的上升而被俯瞰的愈发清楚。

陆启命人将巨石叠在路旁,这样一来,一旦下面有人经过,就可以先行将石块推下去进行攻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切都正在按照计划中的方案进行,他的心中却隐隐感到某种莫名的不安。

陆启一直自负谋略过人,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年轻的侄子同样不是简单人物,在他心里,是对陆屿非常忌惮的。

他招手将自己最信任的随侍王靖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你再去前面探查探查……”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的几匹马儿忽然发出受惊的长嘶,人立而起,紧接着,“嗖”地一声利芒破空,一枝利箭芒光闪烁,朝着陆启迎面而来!

“锵!”

陆启反应极快,猛地回身拔剑,反手一架,箭锋擦过他的面颊,直直钉入地上,把身边正在听候吩咐的王靖吓出了一身冷汗。

王靖大喊道:“王爷小心!”

陆启却是面色不变,但心中已经知道大事不妙,高声喝道:“传我命令,所有的人立刻向东撤退!”

这个时候变乱已生,草丛中冷箭飞射,好在将士们早有准备,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便纷纷举起盾牌,躲在后面。

这样难走的山路,陆启还要求将士携带盾牌,就是防着密林草深,暗箭伤人,这个时候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他眼看东侧是箭支射来最为密集的地方,却命令军队依靠盾牌的保护向着东侧撤退,这是因为根据陆启的判断,那个地方既然布下了箭阵,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埋伏。反倒是毫无动静的西方比较危险。

陆启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对方却并不打算让他的计划得以实现。

就在陆启下达命令的同时,周围的东、南、北三个方向竟然同时降下三张用锁链编成的巨网,拦住了士兵们撤退的道路。

这种软索巨网材质坚韧,上面还缀有锋利的倒勾,只要一不留神勾在身上,非是皮破肉烂难以挣开,十分要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沉重,拦住的面积有限。

如果此时是在下面宽敞的大路上,陆启轻而易举地就能率领手下的人绕开,但现在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么一条连纵马转身都困难的小道,就等于为自己选择了绝路。

陆启明明知道有陷阱,却也只能不得已顺着大网唯一留下来的西侧空缺撤军,重新回到了刚才被他费尽周折绕开的、通天岭的大路上。

随即,将士们杂乱的脚步声一停,纷纷看向道路的正前方。

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峭拔山脉,在路的正中,陆屿策马而立,神色安然,身后的兵马排列整齐,凛然待命,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陆启,他轻轻一笑,漫然说道:“皇叔,别来无恙。”

陆启索性也跟着一笑,说道:“很久不见,陛下的风采却是更胜往昔,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你等着能除掉我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这话可就不对了。”陆屿摇了摇头,如同闲话家常,“造反的是你,带兵逃亡幽州的也是你,我只不过是不得不忍痛抵挡而已。唉,皇叔,咱们都是姓陆的,你真要不惜做一个乱臣贼子?这样可对得起陆氏皇族的列祖列宗?”

他这副假仁假义的口吻听的陆启不由冷笑,知道陆屿不爱听什么,索性就捡着带刺的话来说:“我对得起我自己就行了。胜者王侯败者贼,若你今天败亡,你就是叛贼。到了那时,无论是这个王位,还是……遐光,最后也会回到我的手里。”

陆屿本来好整以暇,被重军包围也不见乱色,此时听陆启提起了白亦陵,他的身子微微一震,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陆屿神色一敛,冷声道:“这话你配说吗?皇位是你没把握住机会,他也是你自己辜负的,有的东西当时不珍惜,放弃了也就再追不回来!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的人,我要的起也护得住,你少惦记!”

他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眼神当中如有寒芒,陆启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由微微冷笑,说道:“那就试试吧!”

就算他刚才的伏击没有成功又怎样,现在双方硬碰硬地拼上一场,也不见得就输了!

陆启的手慢慢抬起,随即一挥而下,他身后的将士们纷纷搭箭上弦,箭锋上的寒芒几乎组成耀眼的光幕,似乎连飒飒的风声都在杀气中止息,随后,杀声起,剑光出!

陆屿手底剑光一晃,直接飞身从马背上跃下,冲着陆启当胸刺去,陆启退后一步,举剑格开,手腕被震的隐隐发麻。

他也是从小习武,弓马娴熟,本来自负文武双全,但此时的交锋当中,却是大大的意外了一下。

陆屿平时不怎么出手,陆启头一次意识到,对方的武功竟然如此精湛,他眼中划过一丝愕然,随后反倒激起气性,挥剑疾劈,还招攻向陆屿。

眼看陆屿并不叫人,摆出一副一对一单挑的架势,陆启道:“陛下亲自上阵,臣真是受宠若惊!”

“我不光是皇上,我还是个男人。”陆屿面色肃然,侧身踏步,反手格开陆启的剑,“我曾经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心爱的人。无论何时,无论是谁,意欲对他不利者,就是我的敌人!”

“撕拉”一声,兵刃相击的厉啸之声贯耳,陆屿又恨恨地加上一句:“早就想揍你了!”

剑光夺面生寒,激起一片罡风,陆启高喝一声“来得好”,后退疾闪让过这一剑,却被陆屿一脚踹中了小腹。

陆启的唇边溢出血丝,咬着牙没有喊疼,而随着他的身形退后,却是六名身穿黑衣的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了陆屿四周,将他包围。

陆屿眉梢扬起,轻嗤一声。

看来刚才的一切都是陆启故意做作,引他离开其他将士周围单打独斗,然后再使出提前埋伏在这里的暗卫。毕竟就算两军人数相当,但陆启手下的众将士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没工夫跟他们耗着。

如果能在这里围杀了他,倒还真不失一种结束战局的好方法,可惜这么点人手恐怕还不够格。陆屿笑了一声,反倒激起胸中豪情,全不在意道:“只有六个吗?那就一起上吧!”

他说着让对方一起上,自己的身形却已经惊龙出云一般飞纵而起,振袖一掌,直接向着就近一人胸口按去,同时右手长剑飞起,在空中化作残影,反方向激射而出!

他顷刻间连发两招,当场就将一名暗卫打飞,另一名暗卫躲避及时,则只被飞射的长剑在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陆屿撤身后退的时候正好抬手一接,剑回手中,流光似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热血喷溅,又是一人被割喉而过,倒地身亡。

他这边不到片刻之间已经解决数人,周围其他的将士本来要上前营救,这样看来也省了功夫,当下一小队人马冲过来硬是将还没有打够的陆屿护住,不远处亦是喊杀震天,血腥之气越来越浓。

陆屿这边一队队精兵摆出蛇阵,将敌方军队切割成小股之后一一剿杀,战况渐趋一面倾倒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