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左司马刘意昨夜在自己府中被杀了!”
次日正午,在紫兰轩四楼醉了就地而眠的韩非一睁眼,就见张良步履匆忙的走进来,带来的消息让他的酒意褪去大半。
“左司马刘意?”
韩非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但想不出张良为何会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是的,良从祖父口中得知,这次举荐公子破案的是姬无夜。”
韩非的酒意又褪了一半。
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
看似没有逻辑的事情之间,往往透露着非同寻常的秘密。
只要有姬无夜参与,对他来说总是没有好事。
“子房心细如发,猜猜看姬无夜为何会推荐我来破案?”
“韩兄刚继任司寇就发生了这样的案件,想必这其中必有深藏的意义。”
“哈哈,还是子房看得透彻,你要是个女子。怕是娶了你的人有福喽。”韩非一脸戏谑的看着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走,陪我去看看。”
刘意死了。
重要也不重要。
但韩非作为司寇,掌管刑狱诉讼之权,即便是有贸然插手的嫌疑,也不得不管,更何况这还是姬无夜的推荐,他觉得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当勘察完现场,他发现除了刘意的尸体之外,房间中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韩兄。”
张良走到刘意的尸体一侧蹲下,轻轻的拉开他的衣襟,指着他的喉咙:“左司马身上无其他异状,致命伤在喉口,被人用特殊利刃瞬间封喉,凶手似乎还涂抹了毒药。”
密室之中,颇为昏暗,但韩非却还是十分清晰地瞧见刘意尸首喉咙处有一道指甲大小的血缝,从那血缝之中,兀自向外冒血,创口处还有一片不正常的乌青。
“是什么兵器?”
韩非皱眉,他虽然是儒家弟子,修的却是法家学说,他虽然有一把剑,但剑术却并不精通。
张良神情凝重:“明显是利器穿喉,不过伤痕不是剑器所留,那利器很细,或许只有手指大小,至于具体是什么,怕是与他身侧的另一具尸体有关。”
“是他?”
韩非侧眼看向密室中另外一具尸体。
这一具背对着密室门口的尸体很是奇怪,脸上戴着奇怪的不知名鸟形面具,身形干瘦,手中握着一道羽毛似的薄刃,不过他的伤口不在喉咙,而是在后心。
如果不出意外,刘意喉口的伤痕与他手中的薄刃很是吻合,但喉口受伤的刘意应该没有能力对他从背后一剑穿心。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
“清晨时分。”张良站起来仔细观摩现场:“问过司马府邸巡逻的甲士,他们轮换护送刘意去军营,进来时就已经发现他躺在地上,随后立刻禀报了姬无夜。”
时值正午,庭院内颇为昏暗,密室里四下里一片幽静,一阵风起,院中的枝叶随风轻动,几片老叶从枝头飘然而落在院中,室内的氛围莫名的一下诡异无比。
“昨日一夜,还真是波澜四起啊。”
韩非感叹一句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观察密室,盯着现场的情景出神。
密室很普通,并没有太多的雕饰,两块厚壁板关闭着,外面用书架作掩护,韩非扫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看向张良。
“事发之后,密室并无上锁。”张良自然明白韩非的意思,立刻解释道:“刘意和他的夫人关系不算和睦,一直以来都是分房而睡,这里应该是他独居的地方。”
韩非站在密室内,再以自己的角度看向房间。
屋内十分宽敞,但摆设却很简单,左侧靠窗户附近,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散乱地放着书籍,距离书桌不过几步远的地方,靠墙放着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放的竹简并不算多,房间地面并无特殊痕迹。
桌子上有茶壶茶杯,亦有一盏油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