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胎动是在第26周。
杨仟仟正在和陆居安“吵架”她想回公司工作现在肚子不是很大,月份也稳了每天就她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她很无聊。
陆居安说公司里各种合成化合物对胎儿不好。
杨仟仟争辩,“家里的家具外面雾霾的空气哪一样不是污染,就我的实验室是污染了对孩子不好了?”
陆居安无奈地耷下眼角,“仟仟讲点道理。”
“不讲道理的是你,什么都要按照你的想法来做,说不让出门就不让出门,说该什么时候去体检就什么”越说越炸的她忽然顿住,皱着眉,一手搭上隆起的肚子。
陆居安一刹那就慌了,以为真的气到了她,动了胎气当机立断准备伏低做小道歉承认错误。
“居安……孩子,他踢了我。”
“真的?”陆居安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蹲下身去摸她的肚子。
“初”为人父的喜悦莫名其妙地化解了两人的吵闹他贴上去听孩子踹了他的耳朵,陆居安笑,隔着裙子亲了亲她的肚子,“宝宝也知道爸爸是为你们好,对不对?”
杨仟仟推开他一点,低头对孩子说,“你爸爸他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宝宝像是表示同意,又动了动。
陆星昀回家,正好看到陆居安贴在妈妈圆滚滚的肚皮上的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牵着林秘书的手,要回自己房间。
陆居安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站起身来,问了一些游乐场建设项目上的事情,银行有没有贷款给他,如果没贷款,他可以给一些帮助。
陆星昀别扭地说,“不用了,我能搞定。”
恍惚间儿子的背影还透着年少时的倔强,他永远都不会懂。陆居安收回目光,和林秘书说了几句话。
林秘书点头告辞,她感叹男人真复杂。
陆星昀回到自己的书房中,继续处理一些公务,林秘书端了一杯茶给他,她轻声说,“星昀,你父亲很爱你。”
陆星昀没有抬头,“我我知道。”
这种毫无保留的爱,却要分一半给别人。说他不成熟也好,说他不懂事也罢,才刚刚感受一点,就忽然没有了。就好比别人送了一件珍贵的东西,放在怀里熟悉了一会后,忽然被人拿回去,说这是所有人的共有的。
林秘书很心疼他,这是从小缺乏父爱的表现吧,嘴上说我不在乎,其实有多在乎,心里知道。
晚上散步,绿丛中有许多飞舞的小萤火虫,青色明灭的光芒,梦幻般的好看。林秘书捉了一些放在玻璃瓶里。
陆星昀说这些都是雄萤火虫,为了吸引雌配,才闪烁荧光。
“北美有一种雌性萤火虫,会模仿其他种类的萤火虫的光亮,被吸引来的萤火虫,都成为了她的美餐。”
与陆星昀相隔的不远处,陆居安对杨仟仟科普有关萤火虫的冷门知识。
杨仟仟打了一个饱嗝,“居安,我又饿了。”
“……”
在陆居安看来,杨仟仟就是他的那只北美萤火虫。很大程度上,他是因为爱她,才爱那个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和几米开外的陆星昀不同,他对大儿子的爱或许更“纯粹”些。
初秋,杨仟仟在孕妇裙外套一件薄毛衫,掩嘴打了个哈欠,“居安,想睡觉了。”
“我们回去休息。”
身边的男人气息冷冽清爽,黑眸沉沉,向来寡言少语的他,对她却能有很多话说,家常的,卖骚的,耍酷的,都是他。
“小心台阶。”
杨仟仟回到卧室,等陆居安走后,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她在找原身的结婚戒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找出来看看,看看那个女人戴的戒指。
杨仟仟觉得很对不起原身,原身承受了一切苦难之后,成果却被她窃取了。
她翻出之前的几个珠宝盒,一枚海螺掉了出来,杨仟仟拾起它,鬼使神差地拿到耳边听了听,这次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不知给她算命的哪个巫婆现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