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中,檀香依旧,新鲜瓜果摆满床头,刘必定脸上挂着笑意,将剥好的橘子递进秦昊的嘴里。
秦昊坦然吃下,嘴上连连道谢。
连续几日的修养,秦昊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因为不菲的医治,身上多年的顽疾和病根都被一一根治。唇红齿白、皮肤光洁、身高都隐隐长高了一些。
秦昊思索不定,最终在刘必定将代表他国人身份的籍令递到他手上的时候,打起了直球。
“县丞大人,您不交个底,我恐怕哪天想不开,一走了之,您可就血本无归啊!”
秦昊说完,身体绷得很紧。
刘必定将橘子放到一旁,静静盯着秦昊,笑而不语。良久才发话。
“你……果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刘必定话语中带着试探意味。
“我应该记起来什么?”
秦昊满脸无奈,他都打直球了,这上门义父还在云山雾绕。
“其实,我是你的舅父,你的母亲……”
秦昊忍不住打断刘必定,苦笑道:“大人,咱们今日坦诚相见,讲故事就没必要了吧?我怕您的故事还没讲完,我的一双脚都踏离积雷县外了!”
“确实……有点意思!”
刘必定凝视片刻,摊手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开诚布公!”
秦昊满眼期待。
“话说那是一个暴雪交加的夜晚,我和你娘相约……”
“告辞!”
秦昊起身作势要走。
“慢着!”
刘必定起身踱步良久,表情慎重万分道:“接下来我还是讲故事,与你有关,你耐心听完。”
秦昊略有迟疑,故作淡然的点头,坐在床侧,听刘必定娓娓道来。
“行运5年,冬月初八。”
“有传世族群入侵两界山海关,积雷县应调千人赴前线作战。”
“历时三日,死伤惨重,时任山海道主首席幕僚秦朝,奉命领三百残兵返程修整;却突遇天降灾变,人物尽殁。”
“事后袖章司查验,得出结论:有人灭杀,行祭天授谶仪式!”
刘必定沉声唏嘘。
“是这个秦朝所为?”
秦昊提出疑问,:“这个秦……朝,难道是我的……?”
“放心,与你无血脉关联!”
刘必定十分笃定的模样,让秦昊有些气胸,起身就要告辞。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秦昊止步,满脸阴郁。
“耐心,要耐心!”
刘必定娓言说道:“此事后,为还原现场,大夏帝都抽调袖章司、神策司、兵马司、轮转司的大量精锐,协助祭司搞了数年,始终没有结论;”
“直到……秦朝落网!”
“说重点吧!”
秦昊表情管理失败,眉间不愉之色尽显。
“秦朝于行运15年落网,被捕之时,他认罪态度极好,但谈到近10年的遭遇却语无伦次,具体细节尤其是神谶去处,更是绝口不谈。祭司司长袁祭酒,使尽各种手段后发现秦昊记忆早已被磨灭,只恍惚间看到残缺一角!”
刘必定此时停顿,不再继续说下去,秦昊听得入神,突然中断,眼神中刀意满满。
“那一角镜像中,疑似孩童,很模糊,分不清男女,但其浑身氤氲着紫光,像极了神谶发出的光芒!”
“于是,袁祭酒当场给出结论:神谶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