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救江颂宁的不是别人,正是原著中的女主—何以欢
江颂宁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对她感受颇深,三王之乱,何家满门忠烈,无人生还,独留下了何以欢,天家有愧于她,虽然何家只剩她一人,可天家也未曾怠慢,封了棠淑郡主,该有的封赏全在了她身上,念她年幼,自幼便被接进宫中养在滕太后身侧,与众皇子公主一般待遇
天家疼她,所以她更不能恃宠而骄,她在书中隐忍克制却又不卑不亢,她勇敢追求爱,可以为爱付出,却始终视自己为唯一,她清醒冷静才华横溢却从来不争不抢掩蔽锋芒
这是江颂宁喜欢她的原因,拿着最纯爱的剧本,干最清醒的事
“稍后我请一封书信寄到江府,让你家人来秋水山庄接你回去,要不然,他们该担心的”
江颂宁乖巧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在原著中何以欢最后和男主共白首,幸福美满
就是因为她是主角,身边最少不了的就是暗杀排挤这一类的戏码,主角光环会保护她,但是被她光芒照拂到的人就是仇家的报复对象,倘若江颂宁要好好活下来,她就不能和她有太过深切的交往,江颂宁可不想成为剧情可怜的牺牲品,所以只有离得远远的,才能保全自己,反正又没有影响剧情,她还有命在,这何乐不为呢!
何以欢的确很快请了一封书信
此时的江府已经乱成一片了,大丫头和二丫头一夜未归,马夫伤痕累累的跑回府告知说马车翻下悬崖了,江毕山派人去寻两个丫头,却只找到昏厥的江月染,江颂宁还不知所踪,老太太一听,双眼一黑,晕死过去了,夏尤照急火攻心也倒了,这下整个江家更乱了
江毕山把太医送出了府门,派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内心一片死水,沉浸的让他心口发麻
正倚靠在门框边,忽见一个小厮高兴的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秋水山庄的棠淑郡主唤人来传话说大小姐此刻在她府上疗伤,叫老爷勿忧,只说是小姐受伤想家”
江颂宁自秋水山庄接回已有两个多月,身上的上也好的差不多了,活蹦乱跳的
眼下离除夕再没有几日,江家这几天也忙着采买,焚香打扫,热热闹闹的忙活
江颂宁刚放下碗筷,夏尤照就又盛了一碗鸡汤来递给她,江颂宁现如今看见鸡汤就想吐,想她刚刚大难不死回家后,夏尤照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她又残胳膊又残腿的,倒在她床边痛心大哭起来
然后江颂宁就开始每日进补,什么补身子就上什么菜,搞得如今江颂宁看着这些个菜都要吐了
“阿娘!我真吃不下了再吃我真成猪可怎么办”
夏尤照见她的确是不想吃了的模样,便放下了,江毕山喝完茶,开口道“马上年关,子回请旨回京的事陛下已应允了!不日便要从东西戎赶回京城过年”
子回?按照原著中便是江毕山的嫡长子江颂钦,字子回,东部西戎守将,赫赫有名的平荣大将军
这也是个有趣的人,江家一直都以书香门第自诩,世代从政,到了江毕山这里,长子江颂钦年少从不喜谈经论道,一心习武,天赋异禀,最后还瞒着一家人参加了武考,得了武状元的称号。
江毕山知道天家已经在朝堂之上忌惮自己,如今江颂钦再能领兵出战那岂不是让江家如虎添翼,所以即便江颂钦得了武状元,天家也只让他空有名号,而无实权,可最终还是只能任用了他。
这种蠢事天家原也做不出来,奈何西戎兵强马盛屡屡进犯,原先镇守东西戎的主将宋观之因兵变乱了阵脚,让东西戎首领钻了空子,不仅一连夺了三座边城,还将宋观之的头砍了下来
边关战火纷飞,百姓家破人亡,京城也是坐立难安,焦头烂额。如今戍守的将军死了,虽有北西戎主将暂时率兵作战,可北西戎边界局势也不容乐观,朝中一些有能力的武将一听是临危受命风险极大,纷纷告假在家,闭门不见。
如今朝廷上唯有江颂钦一人,陛下无可奈何,只能授以兵符,命他即刻赶往西北,铲平祸乱
江颂钦没有如众人所料想的那样一败涂地,他手里的兵符仅能调动五万兵马,北西戎自顾不暇,无能为力,北荒一代刚刚结束一场大战,无力支援。面对西戎的十一万大,以少胜多他硬是做到了。夜烧敌军粮草,趁其不备,就带着这五万兵马杀穿了东西戎主将的营帐,挽回了三座城池
后来江颂钦在三军中威望逐渐增加,也越来越得百姓爱戴,陛下迫于压力,只能正式的封了他。
今年是江颂钦戍守边关八年来第二次回家过年,自然是举家欢庆
小年夜的时候,江颂钦就到家了,男子身穿一件金缕黑衣,长身玉立,独属于战场将军威严的面孔却带着温和的笑,威风端雅
江颂钦跪到堂屋中央,朝江毕山夏尤照还有江老太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不孝子颂钦给父亲,母亲,祖母请安”
夏尤照早离了位去拉他抱住他哭了起来,见此…满堂屋的主子奴仆们都哭了起来,连最侧席的周姨娘都在伤伤心心的抹眼泪
江颂宁“………”就我哭不出来是吗?
怎么办,好尴尬,怎么样才能哭出来啊喂!江颂宁看着他们的模样,把自己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感觉,甚至有点想笑…
江颂宁自己折腾了一会,发现大家都哭得差不多了,赶紧掏出手帕假装擦眼角,证明自己很难过
好容易大家收拾整齐,终于规矩的坐了下来。江颂钦就坐在江颂宁旁边,夏尤照不停的给他夹菜,而江颂钦则规规矩矩的回答来自江毕山的“期末总结问答”,期间,江颂钦又问了周姨娘好和江月染,江泊行两个弟妹好
问完所有人了,就该到她了
“阿宁你身体可大好了?”
想来是她这两个月的伤期他早就知道“大好了!如今已能活蹦乱跳的!”
闻言,江颂钦松了一口气,一路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你啊!做什么事情都是马马虎虎的,你看如今,栽跟头了吧,两个月,疼不疼,啊?”说完,伸手掐了掐江颂宁的脸
江颂宁拍开他的手,捂着脸无语道“又不是我的错,谁能想到马儿发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