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景亦摸出手机,黑屏,啥也没有。
OK,她知道了。
直接趴在地上,摸出床底下的手机。
商斐生病赋闲在家,景亦单独给他安了一台电话机,没收了他的手机。
倒是商斐自己藏了一部手机,景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管。
商斐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景亦也就随他。
景亦关掉了闹钟——这个点定闹钟,怎么还得半夜起来镇鬼?
好吧。
其实是准时准点给景亦打电话,催她睡觉。
那段时间很忙,一忙就忘了时间,商斐比景亦定的闹钟还准,到了那个点他就打电话,一度让景亦以为商斐在监视她。
现在不困,也没人催她睡觉,她就直接坐在地毯上扒拉商斐的手机。
玩手机果然刺激大脑,一扒拉就是一晚上。
景亦一夜没睡。
早上六点,景亦才出门,她打电话吩咐人来收拾房子,顺便注销商斐的身份信息。
没到头七,景亦就吩咐人把灵堂给撤了。
她本来以为那些人藏这么深,至少也得两三天才能来,结果葬礼头脚办,人后脚就到了。
既然如此,葬礼就没用了。
最近景亦很忙,忙着和一群小兔崽子周旋,葬礼引诱狡兔出穴,这是难得斩草除根的机会。
商斐死了,莫家的人凭着那点浅薄的血缘,在公司里搞事情,想从景亦这里搞点好处。
至于景亦,把商斐生前身后事查了底朝天,都没找出什么有用的遗嘱。
他一死倒是轻松了,把摊子连同地皮都掘给了景亦,让她收拾。
景亦偶然间就想起了莫声给她的房卡。
鸿门宴,就等她单刀赴会呢。
进门的时候景亦是孤身一人,对上莫家三个兄弟,有点心力交瘁。
景亦也没拘束,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她自顾自点烟,等着他们开口。
景亦长得漂亮,担得起“尤物”的名声,身材也是顶好。
跟商斐之前,要不是她打起架来不要命,也不知道会被弄成什么样。
商斐让男人羡慕,就三条,有钱有颜有景亦。
没有人不想要景亦。
商斐这么说的。
商斐说的,景亦向来深信不疑。
商斐生病不管事那会,景亦全权负责商氏公司的大小事宜,业绩也相当漂亮,无论是从能力还是姿色,景亦都是顶顶好。
三个男人眼里有精光升起,看见景亦就像狼看见了肉,“景秘书,商董去世,这财产分配……”
“商董生前无儿无女,父母双亡,那直系继承人——”
景亦吐出一口烟,烟气缭绕。她微微后仰着头,领口松散,露出一小片锁骨。
莫声抢话,“商斐毕竟是莫家的人,莫家的财产还是留给莫家的人比较合适。”
景亦听这话,唇角都压不住,“此话怎讲?”
“你们莫家有点血缘在,哪里有半点情分,于情,这钱是一分拿不到,于理嘛,”景亦倚在靠背上,翘起二郎腿,“你们也是一分也拿不到。”
三人都变了脸色,但也不至于撕破脸皮,“景秘书,现在商斐死了,靠山没了,在商氏也不如意吧?”
——还不如撕破脸皮。
“不如意?”景亦被烟呛了一下,轻嗤一声,“说什么呢?”
“景秘书如果愿意跟我们,金钱还是地位,都好说。”
呦,瞧瞧,真有脸啊。
“想挖我?”
“是。”回答斩钉截铁。
可比犹犹豫豫的商斐男人多了。
“好啊。”景亦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我是商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这个身份,你们打算出多少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