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选择‘死亡’，但不能在我自己都无意识下的情况‘死’。”

“即使再痛苦，我也不愿意放弃我的‘主体性’。”

言溯的话彻底撕碎了梁倾的遮羞布，她再也无法向从前那样欺骗自己。

从前那些隐藏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奔涌而出，胸口剧烈地疼痛，她捂住胸口止不住地抽泣。

痛感如此真实地让她意识到，她再也无法继续任务了。

秦州昱的眼泪，宋知霁的背影，苏珩的笨拙，薛繁星的惊讶，秦州牧的愤怒，言溯的痛苦……

所有的这一切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穿梭，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精神上的“嫖客”。

她不知不觉地从沙发上滑倒在下来，手肘重重地砸向茶几边。

紧接着，她就昏了过去。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她听见了一道从未听见过的电子音，“欢迎回来。”

……

梁倾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一片。

陌生的环境使她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透明状，不是实体。

这里不是现实，现实中她还和言溯待在一起。

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

思索片刻，她就有了结论，一定是刚才那道她从未听见的电子音。

她开口说：“我已经醒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梁倾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手拿权杖，披着白斗篷的人影。

形象类似游戏里的npc。

梁倾皱了皱眉，“你是？”

白斗篷的声音毫无波澜，机械般地回答道：“平衡使者。”

“平衡使者？”

“我的职责是维护世界的平衡。”他说，“曾经你和我缔结了契约，而现在你通过了考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连受到的冲击过大，以致梁倾对目前的情况竟也能保持镇定。

“考验是指所谓的任务吗？”

“任务只不过是一个由头，为的是让你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重新融入这个世界。”平衡使者回答说，“根据契约的内容，如果你能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不再重蹈覆辙，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改变世界的机会。”

“如果不能，这个世界就会按照它原来的命运一样覆灭。”

“重蹈覆辙？”梁倾急忙说，“是指我从前也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吗？”

“等我将你的记忆还给你，你自然会明白一切。”平衡使者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必须先回到现实，你是人类，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梁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逐渐虚弱，她生怕下一刻平衡使者就会在她面前消失，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就是你上一辈子死亡的日期，等到两个时间点重合，就是一切明了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