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居然还喝起酒来了?”闻歌还以为他们这些修行之人,都谨守规矩得很呢!
“我们沧溟岛可不比郇山剑派,酒肉穿肠过,大道在心中。这真正的大道,还是要入世红尘才能修得的。”云懋一向爱夸耀自己师门,顺便再踩上一脚郇山剑派。
这就是各大修仙门派面和心不合的真实写照了。
说起来,闻歌与郇山剑派很有些渊源,但就因为这点儿渊源,她自来对郇山剑派也很有些看不上,所以闻言倒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你们沧溟岛不只不戒酒肉,不怕杀生,还可以娶妻生子。哪里像是郇山,光是一个大道无情,就害了多少有情人。我看呐,最最无情的,可不是什么大道,而就是它郇山呢!”
郇山剑派在中原地界可谓是声势浩大,姑娘的这番话听上去,便有些惊世骇俗。不过,好在这里是沙海,已经远离中原腹地,好在顾轻涯与云懋两个本身也没有看郇山剑派多么顺眼。
只是,顾轻涯望她一眼,眸色莫名的沉敛。
而云懋却是轻佻地吹了记口哨,道,“听你这语气哀怨得紧,莫不是你便是被坑害了的那有情人之一了?”说着,凑上前,眨了眨眼,很是神秘,实则很是八卦地低声问道,“看在大家同路的份儿上,你小声些告诉我,你难不成在郇山剑派还有个相好的,结果却被他师门棒打鸳鸯了?你放心,你偷偷告诉我就好,我一定肯定确定会为你保密!哎哟!”
话未落,脑门别挨了自己脑瓜崩儿,云懋捂着被姑娘指尖弹红了的脑门,那叫一个委屈啊!“不说就不说嘛,你恼羞成怒做什么?你那么使力,若是毁了我这张疯魔万千少女的脸,看你拿什么赔?”
闻歌却是理也没理他的鬼哭狼嚎,也坐了下来,取了一只空碗,自顾自倒了一杯奶白的酒。
“小五?”云懋又捂着额头,好不委屈地看向顾轻涯,憋嘴憋得煞是动人。
顾轻涯却根本没有瞧见,而是皱眉看着闻歌端起那碗酒,凑到了唇边,他想也没想便伸手挡住,不赞同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闻歌一愣继而好笑地挑眉看向顾轻涯,道,“小年轻,就年纪上来讲,你们哪怕叫我祖母或是婆婆也使得的,你却来管我?”而后,抬手轻轻拍开顾轻涯压在她酒碗上的手,笑道,“再说了,我的酒量还不错,喝不醉的。你们俩若是不信,可以合起来灌我一个,别被姑娘我拼到怀疑人生就是了。”
“这位姑娘真是个性情爽直之人,倒颇有些似我年轻的时候。”带笑的女嗓徐徐响起。
闻歌抬起头来,循声望去,不由眼前一亮。
那是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长相明媚,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澄亮有神,红唇微微含笑,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碟刚炸好的花生米,款款朝三人桌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