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关进了小黑屋。
在那之前,奥德利的板子还亲切地问候了三人的屁股。
午饭自然是没得吃了,两个难兄难弟只能扒着门缝,尽量将鼻子贴近一点,流着口水闻味。
“好饿。”厄尼扒了一会,实在耐不住肚子里的饥饿感,于是趴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门。正长身体的年纪,12点吃饭12点半就饿,区区一块饼干的能量根本无济于事。
麦克斯也饿,可此时的尴尬却让他觉得胃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没想到…”
“我知道。”厄尼趴得脸有些疼,于是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继续发呆。
麦克斯挠着头。
在船上玩枪真的是很普通的事,就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可现在受到的惩罚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而如果回想整个过程,麦克斯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在诱惑厄尼,这让他的脸上通红通红的。
他嗫嚅半晌,最后只得出一声叹息。
“唉!”
科迪蹲在一边,忐忑和后悔此时填满了他的内心。
事实上科迪觉得他和厄尼两人算不上亲近,从他上船开始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仅有的交情也只是厄尼会时不时分享给他一块饼干罢了。那饼干确实好吃,可比起船上的这份工作来说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得罪了厄尼,不过是少吃几块饼干,可得罪了大副,说不准饭碗就没了。
念及到此,他再次往边上挪了挪,懊恼着自己为什么一时鬼迷心窍,没有及时汇报。
三人各怀心事,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而另一边‘白鸽号’餐厅。
此时的氛围反而颇为热烈,众人正说说笑笑地夸赞着厄尼。
阿隆痛饮一杯啤酒,将酒杯砸在桌上爽出了一口长气:“厄尼那小子,有天赋!第一次摸枪就打移动靶,两枪命中!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谁做到过这种事。”
“是啊,简直是天生的枪手!”一名年长些的水手也咂着嘴边感叹道:“比咱们这帮老东西强多啦!”
“谁说不是呢?”另一名老资历也说道:“这小子!上船才几年,搏斗打得好,刀也玩得好,现在再加上把枪。哈哈哈,过几年该可以接船长的班啦!”
“船长,让那小子和我们一起练枪吧!让我教他,以后小厄尼成名了,我没准也能混成个名人。”
“你想得倒挺美。就你那个枪法凭什么教小厄尼?还得是我来!”
“我呸!你比我好多少?”
“反正是比你好!”
“这帮臭小子,一群半吊子还在那争!”阿隆笑骂道。“真可以就去和麦克斯比比。”
“哼。”奥德利从鼻子里轻轻喷出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奥德利如今已经50岁,是一个瘦高的老头。由于长年漂泊于大海的生存环境,海风将他的脸吹得看起来更老些。象牙色带着褶皱感的棉麻灯笼袖衬衫看起来微微发黄。外穿长马甲,腰间附着宽腰带,上面随时挂着刀枪。上衣的前门襟自由敞开,搭着破旧的大翻袖,宽松的马裤下面踏着一双鹿皮直筒翻边长靴。
粗犷里带着果决。
“枪要练,但不是现在。我让他跟着左读书,就是让他当个枪手的?”奥德利撑着下巴,指节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
我让他读书,是让他……”
“好好好。”阿隆敷衍着:“读不读书的事我是不懂,但是再怎么说不能让孩子饿着吧,今天可是宝塔肉。
要我说,玩个枪而已,多大点儿事?
我都问了,都是麦克斯那小子教唆的,再加上科迪玩忽职守,人小厄尼根本也没干啥。”
“放屁!枪是谁开的?”奥德利一掌拍在桌子上,瞪起了眼睛反问着:“他是会被麦克斯他们拐着跑的人?他既然敢干就该做好挨罚的准备。
我和你说,你少惯着他!都是你们惯的,现在那小兔崽子天天啥事不干,净给我惹祸!”
阿隆被奥德利说得翻着白眼背过了身。
奥德利没见到阿隆的小动作,他又看着左问道:“最近都没顾得上问,他书读得怎么样了?
那本《di zi gui》…
是这么读吧?那书不错,他读完了没?唉,这孩子我也不指望…”
“厄尼书读得不错。”左慢条斯理地抿下一口羹,打断了奥德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