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虚伪,公卿多假意。只有安国郎君,是真的用命去拼。。
史寅永远都忘不了,安国少季自愿背负杀害同门的罪名,也要护下他们这些贱民和军卒。
这种气节,怎能不让人以死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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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在点调粮食和军备,最早三日后才能出发。
眼下却还是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万刚,闻韬,黄张,田闯,齐为五人被斩了脑袋,除非逆转时空,否则安国少季没有任何办法救回来。
但想要逆转时空,就得就义......
人死不能复生,史寅麾下,其他挨了军棍的军卒却是要赶紧施救的。
班長一早就安排其他军士将这些受了军棍的伤兵送到了城中医馆。
不是军队里没有军医,而是该死的周凡下了军令,不允许军医为这些士卒医治。
大夏县内有数座医馆,但最大也是最有名气的一座坐落在城池西北角。
医馆门面不大,却也挂着“仁心堂”的匾额。医馆内陈设简朴,地榻上放着几张诊桌,一张由红木雕刻而成的药柜,上面摆放着各种药材,青草、桔梗、黄芩等。墙壁上挂着木头雕刻的药方和医理,供客人参阅。
受刑的汉军足有五十人,医馆大厅内放置不下,直接拆掉了医馆和后院间作为隔断的帷幕,将众人放置在了后院之中。
几名年轻的大夫不断为手上的汉军验伤诊脉,而医馆的主人则居中指挥。
安国少季几人走进院子时,受刑的军卒们也不装了,都开始哀嚎起来。
“郎君不用担心,这间医馆主人是缇萦夫人。缇萦夫人是名家子弟,陇西郡数一数二的名医,医术高绝。受了三十军棍虽然足以致死,但有缇萦夫人在,兄弟们折损可以控制在五成以下。”
班長的一席话,让安国少季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娘的,只能救回一半人命,也能叫名医?
汉朝的军棍是打背部,用的是竹子做的木槌。
好在军中执行军法的木槌不多,跟来的齐国兵大多随意砍了半截竹子当做行刑工具。
安国少季检查了几人的伤势,松了一口气。
还好,执行军法的齐国兵基本都是第一次打人,只会使蛮力,哪怕挨了三十军棍,安国少季自己应该能救得过来。
真遇到高手,十棍子就足够要人命了。
“郎君莫要乱动,这些军卒受了三十军棍,伤势极重,你胡乱按压,内脏出血控制不住,就神仙难救了。”
一道清润细腻的声音,带着些许严厉,在安国少季耳边响起。
随后一只温暖柔软的手便拨开安国少季在受刑军士身上摸骨验伤的手。
安国少季抬眼看去,一個绝美的女子正没好气的瞪着他,精致圆润的鹅蛋脸上似乎蒙着一层红霞,睁圆的杏眼中带着些许嗔怒。
翠云垂发,玉颜温婉,身着锦绣长裙,腰间宽大的素带彰显着她的身份——一位医者。
安国少季还未说话,班長赶紧挡在了安国少季身前作揖道歉。“缇萦夫人勿怪,我家公子也是心系这些士卒的伤情,关心则乱,并不是故意捣乱。”
班長作为军司马,在大夏城中很有威望,替安国少季道歉后,缇萦夫人怒气顿时消了下去,随后好奇的打量了安国少季,“妾身眼拙,却不想是个贵公子。”
能让军司马称呼公子,奉为主君的,想来是朝堂中的权贵。
“夫人莫怪,其实我也学过几天医术。”
安国少季这话没瞎说,每一世轮回走到较高的地位时,他都有意识的和当世名医学习医术。
孙思邈,李时珍等都曾经教导过安国少季医术。
上一世作为高贵乡公,他跟着张仲景学了多年医术,还修习了华佗遗留的《青囊书》。
毕竟在古代社会,不会一两手医术太容易噶了。而且混个神医的称号,更容易取得权势,完成天命任务。
可惜,到了这一世,自己这一身医术和绝顶武艺一样,全特么成了负资产。
然而,缇萦夫人听到了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的充满了鄙夷,仿佛自己钟爱的事业收到了侮辱。
“公子看相貌,年不过十八,医学一途,不是看过几天医书,就能治病救人的。生死攸关的大事,公子不懂万万不可胡乱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