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出现两个手持符节的大佬,再加上原本的作为太守的李广,现在的权力体系过于混乱。
作为经历过战阵的人,韩安国很清楚,令出多门是取死之道。
将不受自己控制的夏宽排挤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吗?你这话说的该遭千刀万剐。”
韩安国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千石官员,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这种事是能明白说出来的吗?
“韩将军,你不要装了,你又不是没看到李当户的报告,知道所谓的招抚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不想弄死自己的老师和同门?”
安国少季现在整个人处于随心所欲的状态,根本懒得和韩安国这种官场老油条打机锋。
“呵,老子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名声。”韩安国知道安国少季不在乎功名利禄,但也不能连名声都不想要吧。
欺师灭祖,这在大汉可也是要受到唾弃的。
“我的名声不重要,韩将军说说你的目标吧,你总得把来边境的目的告诉我,我才能给你出谋划策啊。”
如果太皇太后不想招抚进行下去,一纸调令将夏宽调回朝廷即可。
但如此大费周章的请韩安国来边境,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夏宽。
“明面上的理由是新皇登基不久,戎人就爆发动乱,侵袭我大汉边境,这是对我汉家的挑衅,派遣我作为破虏将军,巡视边境,震慑戎族。”
韩安国有些无奈。
以往被任命为将军,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出征,杀人。
但天子也不知道吃了那帮儒生多少迷魂药,自己的任命从天子和丞相手中转了一圈,就变成了巡边震慑。
不能出征杀人,有个屁的震慑效果。
“那暗地里的理由呢。”
李当户也觉得这个任命纯属脱裤子放屁。
巡边这活,本就是边郡郡守的职责,没必要专门派个将军。
“中行说出现在休屠王部,太皇太后担心戎人异动与中行说有关,派我前来防备。尤其是招抚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太皇太后担心和朝中和匈奴人有所勾结,让我调查清楚。”
中行说这个名字一出来,李当户立刻就像听到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立刻从门板上爬起来。
大汉边郡军民,恨匈奴,但更恨中行说。
叛徒往往比敌人更加可恨。
这个匈奴国师,大汉叛徒日常鼓动匈奴南下劫掠,造成无数汉民死伤。
“那韩将军有何对策?”
安国少季却是很冷静。
中行说是汉人历史上第一个汉奸,但安国少季却是见多了这种人。
毕竟有些定都杭州的宋王朝,连皇帝身上都流着金人的血。
“目前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安国有些无奈。“毕竟我们没有理由深入河湟。。”
“尤其是万一遇到土匪符节。有李广和程不识在,守土无虞,但要是大军出征遇上匈奴人,生死难料。”
“所以,重点还是应该放在调查招抚之事上。中行说虽然可怕,但只要我们大军不出境,据城而守,只靠休屠王和戎人的力量,是攻不破陇西和北地的。”
这也是大汉如今最无奈的地方。
靠着长城和要塞,想要阻止匈奴南下,都力所不逮。出城野战遇到匈奴,更是九死一生。
韩安国对自己很有逼数。
欺负一下戎人没问题。
领军出征遇到匈奴,多半要凉。
安国少季对韩安国的话,却是不以为然。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河湟之地,安国少季似乎再次回想起那片水草丰茂,历朝历代必争的养马之地了。
这片天选养马地给戎人可惜了。
“韩将军,既然朝堂任你为将,你又有便宜行事之权,为什么不干一票大的?”
“比如直接拿下河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