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刘红叶是被乡亭内的恸哭声吵醒的。
穿戴好外衣,刘红叶推开房门,想要离开院子,看看发生了什么。
然而桂姨却是拦住了刘红叶。
“翁主,你不要过去,都是些龌龊事,不要脏了你的眼。”
桂姨出身庶民,见多了贵族豪强骄横,戕害平民。
她知道刘红叶心地善良,见到了这些事情,怕是内心更加郁结。
“无妨。”
刘氏子女没有花瓶,刘红叶自小也练过武艺,直接推开了桂姨的手。
此刻乡亭大门外,已经围满了人。
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被横放在传舍院门外的官道上。全身赤裸,满身伤痕,下体隐隐有暗血流出。
不需要令史,不需要爱书,在场众人都知道,这个年轻女子死前经历了什么。
“小媛,你走了一千多里,眼看着就要见到你的夫君了,怎么就遭此横祸。”
“小媛,你父兄几番上到我家嘱托我,要看护好你,都怪我没用,让你为奸人所害。”
“小缘,你夫君与苦守塞障五年,与戎人交战十余场,险死还生,终于熬出了功勋,你眼看着就要享福了啊。”
几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同乡的女子,抱着受害者的尸体,痛哭不已。
三十多衣衫褴褛的乡民纷纷向着夏津所在的营地方向怒视。
而夏津此时却是好整以暇的为自己套好了马,牵着马车,来到左乡亭的大门外。
看着地上的尸体,夏津也很无奈。
这乡妇性子太烈,总是不配合自己。
自己用力大了点,玩的久了点,就死了。
身体太差了。
陇西之地,民风彪悍。施暴者出现,围观的乡民们立刻怒目而视。随手抄起扁担,石块,准备为受害女子讨回公道。
然而,夏津带来的五十名护卫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拔出刀剑。
这二三十肚子都吃不饱的乡野之民,还不是被夏家豢养,每日习武吃肉的护卫的对手。
夏津没能尽兴,扔出一袋钱,“看你们死了人的份上,这里有两万钱,拿去分吧。就当死了个奴婢。”
大汉奴婢,一般价格在一万五千钱左右。在夏津看来,这是厚待。
在场众人,没有人去捡地上的钱,只想和夏津这帮人火拼一场。
“蛮化之地,奸刁之民”
见钱解决不了问题,夏津皱了皱眉头。高声呵道,“谁是亭长。”
“我是!”
出乎夏津意料,领头的年轻刁民竟然一声应和。随后持棍出列:“左乡亭亭长,罗震川,率众履行缉盗之责。”
“缉盗?”夏津笑了笑,却是丝毫不惧。
一個亭长,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既然你要缉盗,那我就准备剿贼了。”
“我父太中大夫夏宽,持天子符节,出刺陇西,。本人夏津,五官中郎将下属郎中,秩三百石。今日见左乡亭亭长罗震川,勾结戎人,策民暴动。率家仆斩杀暴动之民三十二。”
“你觉得怎么样?”
其他乡民听不懂这两人说什么,但罗震川此时却是涨红了脸。
眼前这个贼人不仅奸杀了劳军军妇,竟然这么嚣张的用权势压他。
不过罗震川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