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加上这一趟,就这几天,我都已经带小瓦他们几个往稻花里跑了足足五趟。腿跑细了不说,人稻花里里正今天又问我,咱们家到底啥时候搬过去呢…”
陈地他带着几位兄弟一回到家,四人就全都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
陈母见状,笑呵呵的为四人分别递上去一碗热汤。
“王上赐给你兄长的那些田地,你们几人都看完了没?是不是五百亩全都是上等田?”
“娘,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好几遍了。稻花里的田地,有大半是上等田。咱们家那么多田地,我可数不过来。”
陈地一边捶着自己的小腿,一边抬头带着埋怨的回复。
“伯母,我…我把雪扒开看过了…好几块都是…上…上田。比我们河口里…里正家的田,还要好。”
陶瓦在一旁艰难的开口补充。
“那咱们家的地边定下来了吗?”
陈父在一旁强压着内心的兴奋询问出声。
地边,是指田地与田地之间的分割线,也可以理解为自家实田的边界线。
“伯父,今天我等在稻花里吃早食的时候。稻花里里正说过,他已经安排人去准备石料、木杆,再过两日便可立下标记,划分地边。”
先前给乡啬夫等人带路的阿豹在喝下一碗热汤后一脸喜色的回答到。
“那你们还回来干甚?还不去守着划分地边?划分地边这里边有多少门道,你们知道吗?万一人家把田埂、路全都划给你,五百亩,吃你个六七亩都大有可能…”
陈不饿听到要划分地边,越说越着急,到了最后干脆杵着拐棍从火炉旁起身。
一脸严肃的盯着刚刚把碗放下的阿豹,正色道:
“阿豹,带我去找汝父,我去不了,得请他去帮我盯着点。咱们家可不能在地边上吃了亏。”
“伯父,你先别着急。还要两日才划分地边,还来得及。来回一趟将近六十里路,让我们兄弟歇息片刻,我待会再带你去。”
阿豹他一经提醒,也知道了这其中的道道,一边搀扶着陈不饿坐下,一遍应和到。
......
不多时,陈不饿在阿豹一行人的搀扶下走出院子。
准备去阿豹家去寻他父亲商量一下过两日去帮忙盯着地边的事情。
可几人还未走远,大老远的便看见一脸兴奋的河口里里又带着三十多个挑着礼物的人朝自家方向走来。
有了上次乡啬夫、亭长等人登门的体验,再加上儿子就是老子的腰,陈田出息,陈不饿他腰杆子就硬。
所以这次陈不饿对跟在里正旁边这一伙人的接受程度就明显要高了许多。
一个小小的里正,已经不足以再像之前那样让陈不饿他感到害怕了。
富贵之人又如何?
还不是来主动给我送东西?
就是不知道我儿在前线可好?
陈不饿看着跟在里正身旁的来人,心里默默的想着。
正如众人猜测的那样,陪在河口里里正旁边的那位,正是来找陈不饿父子的李家之人。
走到陈不饿前方不远处,那位李家管事之人先是躬身行礼,随后才开口和和煦的说道。
“陈老太公,鄙人叫李榆。是李家,对!就是木嘉候的那个李家…”
“鄙人是李家在白店乡的主事之人。想必先前王上的使者已经和您二位说过了去苦堆的事情。但其实他还漏说了一点。”
眼看陈不饿几人脸上都露出好奇之色,李榆拍了拍手掌,示意后面那些人将礼物挑上前来。
“黑鲎县男他在军中用去苦堆和我家二公子做了一个交易,帮了我李家一个大忙。这些东西,都是我李家的答谢……”
眼看陈不饿一家没有收下的打算,李榆又连忙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