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清醒过来,已在医院住了三天,睁开眼就看到的是崔玉梅,惊讶的小眼神不亚于晕厥,心跳的剧烈让白雪虚弱的身体又一次感到不适,好在,此时马吉提着暖瓶进了病房,白雪泪眼婆娑着拉住马吉的手说:“我要回家,我要去学校,我……!”她太虚弱了,再说下去已经没了力气的,瘫软在病床上,喘着微弱又短暂的气息。
崔玉梅则严厉的说:“回啥家,自己病的要命了,回学校能干什么?不听话,你自己有本事起来去呀!”白雪被玉梅的话刺激了一下,又想爬起身子下床,可身体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再次瘫软在床上,只剩下呼与吸的力气。
崔玉梅没有好气地说:“任性,自以为是,也得把身体搞好呀!不听话,你自己看着办,我们伺候你还嫌烦呢!”当然玉梅只是反向激励,知道太顺着白雪是没完没了的耗着,反其道行之,起到了一些作用,白雪不再挣扎,安静的躺着病床上,撒娇说:“崔老师,我饿了,能吃饭吗?”
玉梅看到有改变,就又恢复到到了和颜悦色 说:“这才乖,吃吧。”顺手把已经准备好的小米粥递给白雪,摇起床头,半躺的白雪想挪一下身体,只觉得下体沉重又疼痛,硬咬着牙慢慢地挪了个坐姿,勉强的坐直,玉梅给喂了几勺粥,白雪就要自己端着,玉梅也没怪着,就直接让她接过去端着喝。
笑脸盈盈的安慰道:“病了,就要先治病,没有健康,想干啥都是空谈。”以后的日子里,白雪把玉梅当成三嫂子,一会儿崔妈妈的叫着,一会儿老师的喊着,把玉梅也弄的哭笑不得,还乐此不疲的伺候着。
玉梅知道白雪是个学习起来不要命的女孩子,开学一周没上课,白雪已经心急如焚,发慌。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央求崔玉梅给她带本余华的小说《活着》,来打发无聊的病房生活。
巴仁给白雪讲了学校里开学一周发生的事,课堂知识没学几下子,只是书本发到位了,课程还没开始授课,第一周主要是军训,巴仁已经晒的黑油亮了,白雪也恢复了不少体力,吵吵着出院。
医院建议再休息一周,理由是白雪体弱,身体素质本就不太强 ,偏弱的体质恢复到正常需要长时间修复。
崔玉梅是知道的,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坚持让白雪在住院一周,等恢复到各项指标正常后出院。
马吉不再自以为是的做决定,听取了玉梅的建议,白雪在医院又待了一周,自己可以下地自由活动,除了在玉梅送饭时看看小说,玉梅也是满意的放心的走了。
刚一出门,白雪就把巴仁带来的语文数学英语书拿出来自学,做题,时间安排是按学校上课表严格执行的。
一个对世界充满向往,对人生充满期待的女孩,有如此惊人的自律性,是白雪长期养成的习惯。请相信,习惯的力量是惊人的。
为了不把课程落下,巴仁经不起白雪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偷偷带课本给白雪,这让病房里的白雪成了医院住院部的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听到七号病房有朗朗的读书声,已经是病人们的早晨起床的铃声,晚上崔睡的必备曲。
病房里的好人们携起手共同陪读,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喜欢听白雪给她们朗读诗文,真是其乐融融,相当的浪漫。
困苦能阻挡佣人的脚步,却永远害怕前进者的试探,什么事发生了就让他存在,唯一让人止步不前就是逃避事实,幻想着难受着要死要活的却从不行动起来,这才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