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亮。在朦朦胧胧的白雾中,对岸一个清秀的白衣女子飘然而至,好似仙女下凡。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臭臭背诵过《诗经》,不求甚解。如今,诗中的画面就鲜活地浮在眼前。臭臭揉了揉眼睛,确认是否在做梦。
这时,他看到了“仙女”胯下的黑骏马。机会来得如此快速,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原本担心一时半会等不到,每晚一点,被暴露的危险就增大几分。
他悄悄爬出来,径直走向姑娘对岸的湖边,埋头洗脸,把水弄得哗哗作响,好像没注意到对岸有人似的。他用余光感觉到姑娘已经看上这边,才抬起头来看她,并装作有些惊慌。
臭臭的表演直接遭到了忽视,姑娘没有丝毫反应,一面让黑马在身旁饮水,一面把丝巾扔进水里打湿,捞起来扭干,不紧不慢地擦洗着脸庞。而后,以水面为镜,兀自梳洗起来。
柳叶湖两岸不过十几米宽,绕湖半圈,可有数百米距离。臭臭想,要埋伏在对岸就好了,此时直接冲上去,骑上骏马就能跑掉。
现在怎么办?他必须挑起女孩注意。
他从湖边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朝对岸扔去。
“噗通”一声,湖中美丽的倩影随着水波荡漾开来。
凌潇云差点被水花溅湿,怔怒地看着臭臭。
臭臭不羞不臊,继续扔石头,还嬉皮笑脸挑逗她。
“小妞,给爷笑一个?”臭臭大喊道。
“臭无赖,一大清早出来找死。”小女子红颜大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地痞无赖的揍没白挨,臭臭也学到了几句调戏女孩的话。
“想死还不容易,有种你别跑。”
“有本事过来啊,谁跑谁小狗。”
……
凌潇云剑眉一挑,翻身上马,就绕湖急驰而来。
臭臭内心狂喜,仍然站在原地,朝着她手舞足蹈,做着轻佻的勾引动作,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眼看骏马已经转到这边河岸,臭臭赶紧跑上设置“陷阱”的小路,他一个加速跑,从标记的树枝处一跃而过。
“来追啊,小妞。”臭臭在小路上挥舞着树枝,生怕凌潇云骑马过来后看不到他。
“臭无赖,你不是不跑吗?”凌潇云有点犹豫,他不想跑进山林中去,以免遭遇埋伏,而且马在山路上跑不快。
臭臭看出他的疑心。必须激怒她,一晚的辛苦,成败在此一举。
“小娘子名门闺秀,怎好意思让你前来投怀送抱。改日我一定登门求亲,用大花轿把你风风光光娶回家。”
说完,臭臭扭过身去,用屁股朝向凌潇云,一边扭动着屁股,一边反复喊着一句话:
“小娘子,真好看,我要把你娶回来,娶!回!来!”
“小娘子,真好看,我要把你娶回来,娶!回!来!”
……
从小到大,凌潇云哪受过这般羞辱,她彻底怒了,拍马追赶。臭臭继续又扭又跳,嘴中碎碎念个不停。感觉骏马快踏入“陷阱”,臭臭才回过头来,装得惊慌失措,跑出了那种“屁滚尿流”的姿势。
“咴——咴咴——咴咴——”马前腿落入圈套,翻倒在路边,惊恐地嘶鸣着。凌潇云翻了个倒栽葱,掉进了草丛中。
臭臭看得仔细,沾上泥土的脸对衬出皮肤的白嫩光滑;他眼噙泪水,眼神中充满厌怒,依然楚楚动人;细长的腿,匀称的身材,标准的美人胚子。臭臭差点看呆了,此前,他从未看到过出落得如此标致的女孩。
女孩起身,愤怒地准备扑过来。臭臭赶紧跑上刚刚站立起来的黑骏马,他一跃而上,两腿一夹,马一溜烟地飞了出去,留下一瘸一拐的凌潇云在后边骂骂咧咧。
臭臭轻轻抚摸着马头,像欣赏宝贝似的停下欣赏着黑马:骨架高大,脚踝细直、宽宽的前胸凸隆起块块肌健,它的毛皮像黑缎子一样闪闪发光。慢走如流水般舒缓,跑起来强劲有力,感觉如飞。“我的宝马,如今已是我的黑骏马!”臭臭欢喜地自然自语起来。
有一匹宝马,可能跟有一个超级漂亮的老婆差不多,难免有人会有点歪门邪念。从主人换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屁孩后,黑骏马就彻底被人盯上了。
更准确地说,是俊驰盟。
一匹宝马,谁不眼红,可主人是未来校长的孙女,巴结还来不及,哪有像臭孩这样的。用其他选手的话说,“乡巴佬,没眼力见。”
何俊驰曾邀请凌潇云加盟,奈何女孩高傲,当即拒绝。她抢了“免死金牌”,身背“体验卡”,当然是一个人的体验来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