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霸很清楚，惦记林子的这些人中，除了禾一，再没其他人可以把纳金比例提得这么高了，就连她的某些直系亲属，也都是些贪得无厌之流。

也有人尝试着去打通新的通道，但都无一成功。

他们大多找不到克服瘴气的办法，甚至还赔进去了几条人命。

有一两个厉害的，也不知是什么第二生命体，倒是能在瘴气中硬抗一会儿。

但当他们花费了数周时间，发现瘴气源是一座形同山丘般的石堆后，就彻底打消了开辟通道的念头。

凭他们一两个人之力，得搬到猴年马月去。

况且，他们还不知道处理这些瘴气之石的方法，他们也没兴趣知道。

等到天黑，禾一也来到镇郊旅馆。

屋子一片漆黑，无人看管，显是反常。

在这个时间，就算赵阿婆出门采药，迟迟未归，小小大多都会守着旅店，今天却不见踪影。

禾一只好坐在屋里，等她回来。

他心想，小小说不定是到哪儿贪玩去了，毕竟是小孩。

小小已经够懂事了，就容她像普通小孩一样，快乐地玩一会儿吧……

可这一坐，一等，本就远途奔波，人困马乏，回来还召开了集议，他一刻也没休息，眼皮子顿感沉重至极。

不知不觉地，禾一就趴倒在桌上，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黎明。

别说小小的踪影，就连赵阿婆也一直未见。

禾一这才担心，在客栈里到处查看，发现所有房间，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赵榕的房间，更是明显。

昨天黑灯瞎火的，禾一没察觉，他推测着，先是赵榕数天未归，再是小小离店已久。

真的出事了。

他找人到处打听，都没线索，直到在镇里遇见了普，他现在已经也有了点家底，早就搬到镇子里独自生活了。

普说，钱婆是契巫，知晓不少事情，只要愿意给钱，或许能找她问问。

禾一还问，钱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宅子又是个什么样的地。

普挠头想了半天，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只记得钱六的那角小床铺，很是古怪。

没办法，找了一天，镇子里的熟人问遍，都说没有见过禾一口中的老妇与小孩，说不定那钱婆真有本事，先去试试再说。

禾一出了镇子，来到了深山老林的那座宅前。

门眉背篓人，只扫视他一眼，低着嗓子，吟叫几声，老宅木门就缓缓敞开。

里面很宽敞，摆了很多花盆枯木。

有两棵大树之间，卡着一条横木，横木中央坠着一具秋千，秋千座上，背身坐着一马尾辫女孩。

另一个男孩正围着她跑，与其嬉戏打闹。

她想要回头捉住身后的男孩，一个不小心，从半空中，背朝着地摔了下来。

看来很痛，但她不喊不闹，站起身来，脸上泛起的笑容弧度一直僵硬地保持着。

循环往复，像台机械一样，即便裤腿都已经磨破了洞，膝盖蹭破了皮，正流着血......

禾一站在远处，往前缓缓走近。

等某个瞬间，他终于看清女孩灰扑扑的脸面，不会错的，那正是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