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没想到会在夜店里碰到安东,他一旦开始工作就根本不会碰酒精。但一想到这个人平时几乎酒不离手,他会出现在这里也相当正常。
“嘿!安东来了!”
在吧台边坐着的吴富让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你来这里干嘛,姜戈儿。这里一大半都是异界人,它们看起来可不欢迎你!”
他说着还向那些目光凶狠的异界人比了个世界通用友好手势。吴富让没有叫安东的真名,他说的名字是安东这次来合众国使用的假身份名——姜戈(Django)。
“嘿!你猜怎么着?我们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梁木跟吴富让凑到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笑,猥琐的和宅男找漂亮异性搭话时挤出的笑容一样,“而我们不会告诉你是什么!”
“听好了,姜戈。我们准备在对付异界人的时候用上那东西,但是你猜我们会不会让你用?”
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梁木马上想到安东说不定会读心魔法,赶忙收起笑:“你不会读我心的。对吧?”
安东奇怪地看了他俩一眼,尤其是吴富让,他的表现有点反常。不过安东没太放在心上:“如果没有经过允许,或者非紧急情况,我不会读别人的心。我又不是二哥。所以我想问一件事——你刚刚想起了什么?”
梁木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安东问的是刚刚他被搭讪时的事情:“你刚刚就在附近?”
“我在包厢里。安德烈跟我说他叫人来勾引你们试试。他喜欢用这种手段。克拉肯族都爱用这种手段,也不为什么特别的目的——你刚刚想起了什么?我看到有个女人找你搭讪,还有个克拉肯族的家伙暗中对你使用了魔法使你更容易吐露心声。你想起了什么?”
梁木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回答:“什么都没有。对任何人来说,不管男女,外貌固然重要,但与灵魂相比,都无关紧要。”
“我不信。你肯定想到了谁。说不出来就算了,我不问。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你觉得灵魂对人来说最重要,这个观念绝对不可能是你无缘无故产生的。肯定有这么一个人,她要么教授了你这个道理,要么让你自己学到了这个道理。”安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这个话题。
“你们都去干嘛了,跟我说说。”
这回是吴富让回答他:“我们去了车站,也就是这里的分部。那里已经没人了。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们没找到任何线索。他们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拿了点武器,还有资金。还提了一辆车,搜集了下本地的可用物资。之后我们去看了看异界人在这边的产业,一家赌场。我从没见过那样富丽堂皇的建筑。如果你问我什么是贵族的纸醉金迷,我没法跟你描述。但你让我形容那家赌场,我会说里面的场景就像旧贵族的生活那样纸醉金迷。”
“那场面比你能想象到的最铺张浪费的生活还要荒唐千百倍不止。他们每个人都很体面。穿的体面,走的也很体面。所有兔女郎和牛郎都是可以任由赢家玩弄的装饰品,只要你有房卡,你就可以随意带他们去房间度过非常充实的一天。异界人很乐意为你们提供一些辅助性的魔法。”
“我看到有的丈夫想拿自己的妻子抵债。然而异界人不承认他的妻子是属于他的财产,那群异界人坚定地维护妻子的人权。但是他们也漠视那位丈夫对自己的妻子拳脚相加,看着男性对女性施暴,逼迫女性屈膝下跪,放弃自己的人权成为男性的私有财产。”
“然后,等这一切都发生了,这群异界人再跟那位遍体鳞伤的女性说,她可以在这里赌上她的一切,只要她赢了,有足够的钱,他们能帮她解决掉对她施暴的丈夫,而她不会负任何责任。我想是个人都会在这时赌上一切的。”
“有的人在这里输了一切,有的人在这里成了异界人的座上宾。那群异界人不会在赌博里做任何手脚,他们追求那该死的公平,并且什么都愿意拿上赌桌。”
那家赌场貌似让吴富让和梁木都非常震惊,然而安东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你们去了之后都干了什么?”
“有位女士输光了她的一切。就像我刚刚说的,她丈夫把她打至跪地,迫她做自己的奴隶。然后她在异界人的怂恿下上了桌。但是她第一次赌博,连规则都不懂,就算异界人耐心地教她规则,带着她玩了两局,她也很快输完了。”
“异界人准备带着那女人走的时候梁木看不下去了,拦住了他们。最开始梁木是想出钱买下那女人,然而异界人不卖,他们只把人当作赌资来赌。所以梁木只好跟他们赌了一圈。”
“然而这个菜鸡也是第一次赌博,还觉得异界人会在赌博时出千,结果很快就把拿去的钱输完了。”
安东略带嘲笑地看了眼梁木,但他没有责怪讽刺他的意思,只是在笑他输钱输太快了:“输了多少?”
“十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