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两名伙计想要反驳，但动静已经惊动了老板：“磨磨唧唧的！要关门了不知道吗？滚开，我来！”

老板咒骂了一声，便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柜台，轻笑道：“客人，其实那边的丹药，也不是最次的……”

凌宇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话，目光游离在柜台内的一只只丹药瓷瓶上。

但是他的沉默，落在两名伙计眼中，却让两人更加露出讥讽的眼神。其中一名伙计在老板耳边道：“老板，这家伙穷鬼一个，上次来店里，买一瓶八两的丹药都挤了半，不可能买的起这上了品阶的丹药的……”

“老板，就这个，帮我拿出来！”

凌宇直接在柜台上点了点那瓶“九品芝灵散”。

伙计正溜须拍马，却被凌宇打断，怒火中烧：“穷鬼废人，你还真以为你还是凌家二少啊！有多远滚多远，那等丹药也是你可以染指的，你……”

不过凌宇丝毫没有生气，直接取出一张万两银票，拍在了柜台上。

那张万两银票自一出现，店老板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那伙计咒骂的话语，也僵在了嘴边，仿佛吃了老鼠药般，脸都变成了酱紫色。

“不可能，你个穷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老板，这银票一定是假的，肯定……”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店老板暴怒，旋即将凌宇指的丹药拿了出来，满脸谄媚。

那态度，简直就是要多好有多好，比起面对亲爹也不遑多让。

“客人，这九品芝灵散您收好，这丹药原价3000两一瓶，我呢，给您打了八折，2400两，这是找您的钱。”

凌宇点了点头，将丹药和银票全部收好了之后，对着那两名傻愣愣的伙计淡淡一笑，转身便走出了药铺。

一直走出很远，他还依旧能听到老板的怒吼声：“你立刻滚，就你这种混蛋还给老子店当伙计，吗的，你是想将老子的店给弄倒闭了你！滚啊！”

……

“苍苍当道，路茫茫当行。”

“沧溟大帝，您用生命守护的世界，如今变成这幅模样，不知您老在之灵是否心痛？”

离开药店，凌宇心中唏嘘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免俗了。

色渐暗，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但是不知为何，自打走出药店之后，凌宇就总感觉背后有眼睛在盯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若有若无的压力，始终压在心中，让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返回凌府的脚步。

在路过一条巷的时候，他猛的钻进了一间民房，藏在门后。

果然，没过片刻，跟踪之人，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可能是进入巷没有发现凌宇的踪迹，那人停下脚步，四周扫视起来。

凌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总感觉这人在哪里见过。

“站住！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当那人路经凌宇藏身的这扇门之时，凌宇猛然蹿出。

凌宇的突然出现，将那人吓坏了，凌宇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人的身体极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你是珍宝阁那名老者的学徒？”

这人的面孔，让凌宇眉头紧蹙了起来。

“是洛梓婷派你来的？”凌宇寒声问道。

“不，不，不是……”

学徒满眼惊恐之色，疯狂的摇着头。

“不是洛梓婷？”

“我…我不是跟踪您，我只是想借您的白玉一用，求求你帮帮我，不然我妹妹就会死了，求求您！”

学徒哭泣着，那种只有无助到极点才会出现的死灰色眼神，让凌宇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五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父亲刚刚被下狱，他也被废了火种，他的眼神便是这样，一片死灰，就仿佛都塌了一样，整个世界都没了一丝光泽。

凌宇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将腰间的白玉扔到了学徒面前，随手又加了两张银票。

“我非圣人，也不想做圣人，不用告诉我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拿着东西，去做你想做的事！”

少年背影中传来的淡淡话语，让学徒忍不住全身都颤了颤，他捡起地上的白玉和银票，对着少年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两后。

白玉石室中，凌宇缓缓的睁开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球，不觉散发出寸寸明芒。

“啊哈……”

锻体境四重所带来的浑厚的元力，让他精神气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悠长且十分享受的呼声。

九品丹药带来的效果，的确不是普通的养元丹可以比拟的，在耗费两颗九品芝灵散后，他的修为也终于突破了第四重。

这对如今的他来，是一个质的飞跃。如今的凌家，大多数的少年，都还停留在锻体境四重，他总算跟上了步伐。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用你们仰望的速度将你们一一超越！”

凌宇眼神中闪过强烈自信，若是凌曦儿看到，一定会惊呼“曾经的凌宇哥，终于回来了！”

“蓝！毛！”

突然，凌宇躺在地上的丹药瓷瓶，眼中的自信瞬间转变成怒火，猛然一声咆哮，直吓的原本还在他脚下的蓝毛嗖的一声蹿到了墙角，脑袋埋在墙角中，颤颤悠悠不停的呜咽。

“我的九品芝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