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家里办红白喜事,通常都是自己家族里的人帮忙,热闹一番也就行了。
村里人最多也就知道是哪家办事,并没有太多关注。
而对于订婚这种事情,村里关注度就更低了,甚至连自己家族里的人都不用全部惊动。
但是,秦淮茹要订婚的事情,却成了秦家庄村最重大的消息。
对于这种不合常规的事情,好像没有人去关心。
破烂王一大早就来到了秦淮茹家里,破天荒的竟然换了一身新衣服。
秦淮茹差点就没有认出来,新衣着身,破烂王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不是农村人。
细皮嫩肉的,迈着小八字步,稳重老成,多少透着那么点爷的范儿。
“破烂王,这身行头在哪儿借的呀,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秦淮茹今天也换了身衣服,一身新做的大红棉袄,看着特喜庆。
“我破烂王想蹭口好吃的容易吗?丫头,别拿我找乐子,要不然我让那小兔崽子今天爬着回去,你信不信?”
破烂王整理一下衣衫,掸掸新布鞋上的灰尘,笑容满面。
“您也就是在我这儿吹吹牛,就你这小身板打得过沈小宝吗?”
沈小宝和破烂王一路货色,都是不长肉的瘦猴子。
“干嘛打架啊,我是说喝酒把那小子喝趴下。今天准备什么酒啊,怎么没有闻到酒味?”
破烂王伸着脖子向院子里瞅去。
“别瞅了,今天就没有准备酒。”
秦淮茹现在和沈小宝一个德性,见了面就想逗这老头子玩。
“没酒不成席啊,快点买酒去,我一个不注意你们就捅这么大一个娄子!”
破烂王背着手一脸不高兴地责备道。
“哟!破烂王,不请自来,全村庄就您一位呀。”
秦淮茹的父亲看见破烂王,就过来打招呼。
“那是,我破烂王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
破烂王背着手,一脸得意地说道。
“是请不动,还是没人请?”
秦淮茹低声打趣。
“有区别吗?我无所谓。”
破烂王和秦淮茹一家最熟悉了,以前因为架子床的事情,他可没有少往秦淮茹家里跑。
“老弟啊,丫头以后就是城里人了,今天是不是要不醉不休?”
破烂王比秦淮茹的父亲年龄大,平时就称呼他老弟。
“进城是好啊,可是,小宝没有个正经工作,也不是个事啊。”
秦淮茹她爹妈一直都担心这一点。
在农村,好歹都有块地种,在城里,没有工作那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为了这事,他们老两口也没少在姑娘面前唠叨,希望小宝能尽快找个工作。
没想到,沈小宝直接给秦淮茹保证,如果找不到工作就不娶秦淮茹进门。
这下倒是给秦淮茹她爹妈吃了个定心丸,小宝这孩子有责任心。
可苦了秦淮茹,找工作是么容易的事情吗?
最辛苦的就是破烂王了,这几天,他天天往城里跑,送礼找关系总算是在一个副食品公司给小宝找了个工作。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给小宝说。
自己心里有数,今天这酒才能喝得舒心。
“小宝那孩子不是打包票了吗,如果找不到工作宁愿打光棍,也绝不娶丫头进门,您还担心什么,准备好喜酒就行了。”
破烂王脸上始终挂着笑,就好像没有什么烦心事一样,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特不靠谱的感觉。
“话是这么说,也不能因为工作的事情一直拖着两个孩子啊。”
秦老爹是个实诚人,心里有事儿也不藏着掖着。
“老弟,今儿个没酒可不成啊。”
破烂王可是老早就惦记着这顿酒呢。
“有,今天这日子没有酒像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