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宝看着乳白色的杏林春燕图碗,眼睛就要掉进碗里了。
据传,乾隆以后,这种将铜胎画珐琅技法成功地移植到瓷胎上而创烧的彩瓷新品种就少有制作了。
“我爸说,这些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
娄晓娥继续说道:“小宝叔叔,你喜欢这个瓷碗吗?”
小宝扭头看着娄晓娥,该怎么说呢,说喜欢就显得自己好像很想要一样,说不喜欢又违背良心,他恨不得现在就揣进怀里转身带走。
既然是当叔叔的,就要有叔叔的格局,不能被小丫头瞧不起:“喜欢。”
“那我们现在开始学习吧,这几道题目太难了。”
娄晓娥拉出凳子,坐下来整理书包里的作业。
沈小宝愣住了。
你问我喜不喜欢,我回答喜欢,然后你不是应该说喜欢就送给你了吗?
即使不说送,说借我玩两天也行啊,就像当初借毽子踢一样。
怎么突然就又说起作业的事情了?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这么天马行空。
“叔叔,就是这道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娄晓娥打开作业,直接把题目读了出来。
“你爸爸忙得都没时间给你解答这道题吗?”
沈小宝还在书柜前踅摸,除了那个乳白色的瓷碗,还有几个不错的老物件,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
“我爸说遇到困难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而不是事事都求助他人。”
小宝这才收了眼神走到书桌旁,有钱人的教育方式就是不一样。
孩子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难题,父母一般的做法就是掰烂了揉碎了给孩子详细讲解,生怕孩子听不明白。
娄半城教育娄晓娥,遇到困难要靠自己。
“那你还问我?就不怕你爸爸知道?”
沈小宝问道。
“您以为我傻呀,借力不费力,有捷径可走,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娄晓娥调皮一笑,继续说道:“只可惜我在公司里问了几位叔叔,他们都不知道答案。”
“但我觉得您行。”
娄晓娥给沈小宝戴了顶高帽子。
她给沈小宝搬了张椅子过来。
都被小丫头捧起来了,不行也得行啊,主要是这种题目,沈小宝早就玩烂了。
他父亲沈氏集团老总不缺钱,送他出国深造了几年,并非胸无点墨的浪荡公子哥。
架子还是要端一下子的,作为辅导老师,行业鼻祖孔夫子说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
沈小宝坐直身子,开始循循善诱地讲解思路。
把娄晓娥愁了三天的难题,被这个端着架子的辅导老师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
“叔叔,您以后别去公司上班了,来给我辅导功课吧?”
娄晓娥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小宝,眼里满是期盼的神色,妥妥的小迷妹一枚。
娄晓娥非常聪明,但志不在学习。
每天只要有时间就要往公司跑,只有一位家里的老大妈陪着,要比在家里、在学校自由多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公司里玩耍。
没有人知道,公司每月的进原料、车间生产、出货整个流程,她早已了然于胸。
她崇拜老爸在公司里颐指气使、叱咤风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都要参加公司的年会,默默学习她老爸在年会上富于激情的讲话,更享受老爸被众星捧月的威武。
“这件事情你得和家里人商量。”
解完题,小宝又来到书柜前留连了一番,过足了眼瘾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