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锦程走远,
陈彦拿起桌上写有沈锦程名字的宣纸条,仔细揣摩上边的字,
还用手指跟着比划,
“真是奇怪,枫林镇怎还有如此俊才。”
“怎么以前名声不显?”
沈锦程的字自成一派,陈彦收集的字帖不少,但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风格。
奇了怪了,难道是她自创的?
见主人欣赏,
书童春竹疑惑发问,“娘子,既然如此喜欢为何不收下刚才那位?”
听见此话,
陈彦呵斥一声,“糊涂。”
童子委屈埋首,“请娘子明示。”
陈彦起身走到窗前,
万物生长,一片欣欣向荣。
她幽幽道:“那沈锦程虽气度不凡,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童子反问,
“那娘子不是被冤枉的吗?”
“您也看了,借钱的人确实不是她。”
陈彦笑了,
“春竹,不要只信一面之词。能卷入这种事件中,她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已经给了她机会,就看她有没有能力洗脱污名。”
春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沈锦程从陈彦那里回家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行李。
她明日就要去县城报案!
今天这张借据真是意外之喜,
凭此,沈锦程可以将自己变成无辜的受害者,
而且还有一个秀才娘子愿意为自己作证。
大家都会信服。
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原主的破事泼过来,只要没有铁证,
那么她都可以往那个贼人身上甩锅。
这是怎样的好事!
沈锦程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哼着歌,
她得赶紧行动,以免陈彦那里有什么变故。
沈锦程根本不在乎,官府能不能帮她抓到贼人,
她要做的就是将这事公正,然后广而告之打造一个受害者形象。
收拾好时,沈锦程想外出买点干粮,踏出门口她才想起该通知杜若一声。
站了一早上,又与陈彦闲聊几刻,回到家时天色已经不早。
沈锦程环顾四周,
这时才觉得蹊跷。怎么杜若还没回来?
那些糖葫芦不应该卖这么久,
而且她给杜若的定下的规矩是中午之后就归家。
卖不完明日再卖。
“若郎?”
“若郎?”
沈锦程在院子里呼喊,她又去公用的厨房和茅厕外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应答。
这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沈锦程立刻跑到杜若买糖葫芦的街巷去寻找,但是看了一圈,哪有那纤弱男儿的身影。
沈锦程搔了搔头,
“就走了一会,夫郎还丢了?”
这两处没见到,沈锦程也懒得管。
这么大个人,自己又长了腿,她管那么多干嘛。总不能在城里被山贼给抢了吧?
正好到了繁华地方,锦程进了一家熟食店买了半斤卤肉,还有几个烤饼。
那刚出炉的烤饼颜色金黄,酥酥脆脆,
沈锦程一天没吃饭,坐在小店就着几碟小菜独自用了两个。
吃饱喝足后,沈锦程想着将吃剩的菜打包拿回家给杜若吃。看着油纸包里的残羹冷炙,她觉得这样不好看,又单独给杜若叫了一个最便宜的饼。
沈锦程掂了掂手里的东西,
满意了一点。
刚才那点跟猫食似的,她都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