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带着老虎的马车就送进了顾府。
绕过正门时,张令打量一眼,
顾府依旧宏伟,门前石狮傲然凛立,门额上一幅古朴汉隶“顾府”的匾额显得格外庄重。
只要顾大人坚挺不倒,她家主人迟早有复起的一天。
将车从小门赶到院内,庭院幽深绿树成荫,显得幽雅清幽。
张令带着礼物忐忑地等着顾璘召见。
片刻后, 一位丫鬟将王力引到会客室,坐了一会,顾璘姗姗来迟。
这位正二品的大员大约五十来岁,身着素衣,威仪不凡。
顾璘亲自接见了张令,令她受宠若惊。
灯火辉煌,
片片火光,撒在顾璘花白的头发上。
她在灯下默默读着张安仁的手信,时而微笑时而蹙眉。
大厅布置典雅,墙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多宝阁摆着象牙、玉还有瓷器的摆件,
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典雅又奢华。
见顾大人府邸奢华,张令又想到远在上元县的自家小姐。
从小金尊玉贵如今却受这般贫苦,那县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张令一时百感交集。
片刻后,顾璘将信折起收好,
她笑道,“岱岳还是这个性子。”
“在朝中和大臣过不去,在弹丸小地又和小吏过不去。”
“真是气性十足。”
顾璘虽然言语怪罪,但却笑的亲切平和。
张令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
加水研墨,顾璘抬笔写下一字,龙飞凤舞。
张令抬眸,那字写的很大,她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忍”字。
要是她家小姐会“忍”,这般人才也不至于被发配到县城。
顾璘将宣纸拿起吹吹,她将其折好推出去,
“且把这封信带回去给你主人。”
“同时带我口信,让她自安稳度日就可。现在还不到大展拳脚的日子。”
岱岳是她钟爱的门生,未来衣钵的接班人,而不是斗政敌的棋子。
现在京城腥风血雨正好去外边避一避。
张令恭敬接过信件,
“诺。”
又问了几句张安仁近况,顾璘问道这老虎来历。听闻这是有一会驯兽的奇人养的便也来了兴趣。
她好奇道:“这虎当真通人意?”
张令点头,“千真万确。”
“它从小由人抚养长大。能通人言。”
顾璘被勾着去院子看了眼。
虽然天色已经暗下,庭院中点满了落地宫灯,恍如白昼。
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精铁囚笼,笼中老虎身躯威武,毛发光泽。它端坐在笼子里,目光凶猛而警觉,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
笼子内铺设着干净的稻草,气味也不难闻。
顾璘走近了些观看,她满意点头,
“是个宝贝。”
“照顾的不错。”
一般猛兽在船上待一个多月,任它再凶猛也成病猫了。
但是这只老虎看着精神抖擞。虽然被囚禁,但仍有一种野性和威严。
张令谦虚道:“大人过奖。”
“这老虎最奇特的是通人言,让小人给您演示。”
在张令的指示下,老虎跟着做了“趴”“坐”“点头”这几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