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玉春展开手中的宣纸,向四周展示了一遍,然后说道:“今年的酒令与往年有所不同,单提一个‘月’字,列位在腹中筹画一番,盏茶之后,便可到台上来比试。哪位客官若有雅兴参加,报与一旁的小厮便好。还是依着老规矩,四人一组,轮番上台,胜者留,败者去,最终决出一位大赢家!”
“掌灯!”随着刘玉春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烛火被重新点燃,酒楼内渐渐又明亮起来。
哈!“月”字飞花令?林小烦心想,这可是我的长项,背了一肚皮的古诗词正好派上用场。不过呢,他还是决定先看看状况再说,并不打算现在就摊牌。
此时,楼下的飞花令比试已经有条不紊地展开了,酒楼内的气氛十分热闹,喝彩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三三两两的客人轮番上台,在刘玉春的主持下,互相切磋诗词功夫。比试并不是很严肃,本来就是一个行酒作乐的游戏,所以上台的客人当中,不仅有书生模样的客人,也有一些身穿锦袍的商贾,甚至还有老者和半大岁数的少年。
客人们交替上台,斗酒会诗,落败的人免不了要浮一大白,而尚未被淘汰的,则立在一旁等待新一轮比试。就这样,数个回合下来以后,想要参与的人基本上都已参与,如今台上只剩下三位暂时的胜者。
只见刘玉春环顾四周,大声问道:“我说诸位客官,还有谁?还有客官想上来么?若是没有,那台上这三位就要进行最后一轮比试了!”
“且慢!”林小烦此时才大声喊道,“还有我!”
林小烦这一喊,吸引了酒楼内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近在咫尺的茜茜香主和赵别离,他们俩的表情都十分诧异,齐刷刷望向林小烦,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林小烦嘿嘿一乐,大言不惭道:“放心吧!我不会给璇玑门丢脸的,你们就看好戏吧!”
“少爷,你确定你要去……”茜茜香主似乎还是无法相信林小烦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瞧着林小烦走到门口,掀起珠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别离,少爷的脚伤还未痊愈,下楼不方便,快去搀着些!”
到了楼下,林小烦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上台,赵别离则在台前抱臂等候。
刘玉春朝林小烦一拱手,笑道:“这位公子,贵姓?”
“姓林。”林小烦笑了笑,然后和台上另外三人互相见礼。
经过多轮比试,也算沙里淘金,剩下的三人都是书生模样,面带傲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林公子这边请。”刘玉春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位置。
林小烦站在台上举目四望,他发现在这里说话的声音特别洪亮,原来台下放置的水缸有共振的作用,居然是一种很原始的扩音设备。
在左边的水缸旁边,还摆着一张圆桌,林小烦不免朝那里多看了几眼,因为那张本来能坐八个人的圆桌旁,此时却只坐着一个女人,一个白衣如雪,头戴青纱斗笠的女人。这位女子面貌虽然看不清,但气质绝佳,正在自斟自饮。桌上摆设,惟酒壶一尊,花生米一碟,与纤纤素手,竹筷一双而已。
“好!料想四位公子都已准备妥当,不如就请赵公子起个头吧?”刘玉春的话语把林小烦的目光从白衣女子身上拉了回来。
“家住故城东,浣纱明月下。”右首的赵公子第一个吟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