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是什么？”术慈对于这个道果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道法万千，道果只是一个载体，它可以是一把刀，可以是一滴水，可以是你的运气，也可以是你的眼睛。”

这次动听女声的回答就比较人性化了，给术慈举了几个例来说明。

术慈略微沉思了一下，想起了赵璐当日拿出的那把刀，大概理解了一下便继续问到：

“代价呢？”

有得必有失，这是古往今来的惯例。

这次女声并没有立即回答，仿佛是在酝酿什么，沉默片刻后答到：“有一天，世界开始破碎，真正的天道开始崩塌，秩序开始混乱，这片大陆的所有生灵陷入千古以来最致命的浩劫，身为天道者，需要重建世界，维护天道和秩序，立于万万人前。”

依然平静的语气，但却让术慈觉得不那么平静。

世界开始破碎，天道开始崩塌，秩序开始混乱，真有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术慈无法想象，更别说让他立于万万人前，做那个慷慨赴死的英雄了。

女声无声的等待着术慈的答复，如一汪平静的冷泉水，静默而让人沉溺。

“可以，我答应了。”术慈在思考半晌之后给出了答复，但随后又补充道：“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又或是真正的绝境下，要是什么小灾小难都让我挡在前面，我可不答应。”

术慈心底并没有想过那一天会真正的到来，因为天塌了，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来顶着，索性答应下来，除魔卫道，那个少年不喜欢呢。

女声轻笑了一声，语气柔和的开口道：“当然。”

话音落下，繁茂的金色枝叶之中飘来一颗同样闪烁着金光的果实，约莫拳头大小的道果飘落于术慈的眉心，然后如同石子落水般融入，却不带起一丝水花。

术慈的眉心荡漾出一道金色的涟漪，一条极为细小，且极为纯粹的金色细线在术慈眉心出现。

“因为你的体内有一颗没有完全成熟的道种，并且还残留了什么阴邪的鬼魂，所以金色道果会慢慢帮助你改善，无法立即成为你的能力。”

术慈闻言心中一惊，还残留了鬼魂！他自己竟浑然不知。

当日获得异能之时，术慈便感觉到一股异样，有种阴冷感独立在雷电的麻痹感之外，极为清晰，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原来是那鬼僵的手笔，如今被这巨树一语点破。

“好。”术慈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眉心，那种炽热感让人从心底生出舒适。

“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最后一任天道者，并且是当世唯一一位天道者。”

“你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我，并且保护我。”

就在术慈感受自己身体变化之时，那道女声突兀的响起，宛如平地起惊雷般在术慈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最后一任，唯一一位，找到她，保护她！

那些其余的天道者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保护她，她是那么的强大，但凡被人发现都会极力保护，为什么她会怎么说。

术慈心中一时间冒出无数猜测，刚要出言询问，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孩子，你是善良的，我从你的心底看到的是希望，即使你的命运带给你极大的痛苦，我也相信你可以坚持下去。”

“记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女声最后的声音回荡在术慈耳边，那道声音之中夹杂着悲怆，夹杂着期待，包含了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术慈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开始害怕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又或许是鲜少有人关心过他，他不想让这个更像梦境的现实那么早消散。

“呼……”术慈猛然惊醒，全身猛的一怔。

上下床，白晃晃的天花板，咯吱摇头的电扇，术慈还躺在宿舍的床铺上。

整个床单已经都被术慈的汗水打湿，如此高的温度，单靠一个只能摇头的电扇，竟如此难熬。

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额头，术慈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看来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起身前往公共洗浴间，痛痛快快的冲了个凉水澡，再洗漱一番，换上一身宽松体恤和裤子，术慈拿着仅剩的钱准备去买早饭。

“那真的不是梦吗？”术慈腹诽，但他更愿意相信那不是梦，因为刚刚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之上确实出现了一条极为细微的金线，用舍友劣质洗面奶也擦不掉的那种。

至于别的什么，术慈需要慢慢推敲，比如，他身上还残留着鬼魂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