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凌道：“没干吗啊。就是送马兄回客栈去。”

王巧道：“你和马钧才认识，就这么要好了？小结巴有什么好？”

戴凌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捣药，平时也没个人说话儿，难得有马兄做伴儿，就是和他玩玩嘛，也没别的。”

荀安冷笑道：“最近盗匪有动静，县里正在注意生面孔。这小结巴来路不明，我们正在调查他！”

戴凌吓一跳：“他，他，他怎么会是盗匪呢？”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呢？或者他是逃籍的军户、工户也未可知。”王巧见荀安这招很管用，便接口道，“人不可貌相不知道么？我们找你，就是因为你这阵子要天天和他在一起，看看你是不是和他一伙儿的？”

戴凌顿时脸色煞白，急忙道：“我昨天才见到他，今天才算认识他，我怎么会和他一伙儿呢？”

荀安也唬道：“我们又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先前就认识，说不定你们还是同乡呢。”

这话虽然说得无意，戴凌却听得心惊肉跳。他们的确是扶风同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王巧觉得好笑，顺势说：“要想证明你自己，那就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每天还得注意他的一举动。他是好人，我们不会冤枉他。他是坏人，县里就不会放过他。我们会如实禀报县尉大人。如果你真是他的好朋友，就应该用事实证明他的清白！”

“好，好，好！我说，只要知道的都说。”戴凌道满口应承，“他的确是来看病的。”

王巧问：“你怎么知道？”

戴凌道：“是他告诉我的。他父亲两年前带他到豫州游学，边寻访名医治结巴。到谯郡找华佗后人没找到，就找到这里来了。”

王巧又问：“那刚才你送他，说了些什么？”

荀安喝道：“定是嘀咕晚上去哪儿打劫。”

“不是，不是。”戴凌忙道，“马钧说，他晚上用芦粟杆儿试试跑马灯、药碾模子，明天好照着用竹、铁做真的。”

“竹、铁？”荀定心中一动，阴沉地问，“用铁做灯？”

戴凌道：“不是，灯用竹子做，药碾用铁做。”

荀定又问：“他怎么用铁做？他又不是铁匠。”

戴凌道：“他说请他父亲去铁匠铺子定制。”

荀定点点头：“哦，知道了！”

王巧不知荀定把这个问得这么仔细作甚，觉得好玩，忍住笑继续吓戴凌：“记着，今天问你的话不准对小结巴讲，否则你就是通风报信，我们就报官府抓你。

戴凌连连道：“小姐，不敢！小姐，不敢！”

王巧又道：“你还得留意他的行动，每天要告诉我们！”

这话正合戴凌心意，这样就可以每天见到王巧了，连连点头应承。三人才放他走。戴凌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看王巧。等戴凌走远，三人不禁“哈哈”大笑。王巧觉得好玩极了。荀定低低地笑道：“小结巴，这回你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