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世故的曹性打着哈哈，顾左右而不言他，毫无收获的甄尧，越是试探越是着急，紧张和强烈的解惑欲望，使得他姿态越放越低，最后好像就是下人一般。

曹性举手投足，他都能做出溜须拍马之举。

到了天使面前，也只打听到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消息。

左丰端正身子，打开天子诏书，朗声读到：“中平元年九月十五，皇帝曰：讨逆都尉曹性，守上党郡治，援长社，以五十破一万，后又以三千火烧长社，大破波才数十万黄巾贼寇，攻破南阳外城，又随皇甫嵩下广宗，破张梁、张宝……

劳苦功高，少年英雄，特升曹性为讨逆校尉！”

曹性接完诏书，甄尧就要前去道贺，突然人群中一个让其厌恶鄙视，却不得不经常见到的大黄牙，被其不经意间发现。

对方有意躲在人后，又穿着普通小兵衣服，并把包巾压的很低，如果不是那口丑陋的大黄牙让其印象深刻，还真发现不了。

“坏了，那是姬虎牙！那李大麻子……”甄尧眼睛四处寻找，果然发现了一张同样躲藏很深的大麻脸。

自己家族扶持起来的沧海两大帅姬虎牙、李大麻子都在，一定也看到了自己刚才对曹性低声下气的样子，甄尧顿时心慌意乱，也没有了留下来试探曹性口风的意义。

挺直了腰板，走到曹性前面，面色暗恨的拱手：“讨逆校尉，多有打扰，这里有千石粮食为家翁所赠，家翁年岁已高，兄长又在大将军府中为橼从，吾不放心，就此别过了！告辞！”

说完扬长就走，连装粮的推车也不要了，命令部曲牵着牛跟上。

“尧兄，替我向令尊问好，并转告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对朋友，我曹性一向很照顾的！”目的达成的曹性在后嘱咐道。

“我会如实转达，希望来日再见！”说完甄尧干脆翻身上马，带着几十位亲信骑士，急忙往回赶。

甄尧走了，但接风宴还得接着办，上好的“瑶”字仙酿，吃着这个时代没有的美食炒菜、凉菜，就差绝色歌姬献舞了，可惜曹性虽赚的钱多，也养了几十万人，但却没专门养一个歌姬。

接待的主角不是天使左丰，更不是已经离去的甄尧，而是糜竺。

原来宣读诏书的左丰早几日就到了，糜竺确是今天才到，不过比甄尧早到半日，当时正好斥候来报，甄家来人了，曹性计上心来，跟众人商量演的这场戏。

当然，诏书是真的，升讨逆校尉也是真的，只是又读了一遍，曹性可不是阿满，敢下矫诏。

看着糜竺的到来，满堂文武一个个哈哈大笑。

曹性离席上前，拱手感谢道：“有劳子仲兄配合！性感激不尽！”

糜竺大方的摆手：“无妨！说到底甄家还是竺的对头，能让对方失利，对竺亦有好处。”

“子仲兄快快入座！”

曹性领着糜竺上前入座，安排的坐席仅次于左丰，比名士王修、世家陈杨都高一等。

出身贫微，不过是连豪强都不比上的商人，哪怕被陶谦看重，征为一州文吏之首的别驾，仍无法改变其低于豪强，更低于士族的门祚身份。

此刻同时位居名士、世家子弟之上，糜竺感激的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