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握紧了拳,目光沉沉,在屋里不停的来回走动。他几次调整气息,及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结果似乎以失败而告终,目光一凛,涵月一个箭步冲回案桌,重新拿起木盒。
再次开启木盒,盒中躺着一个小玉瓶,与他拖晴眉转给灼云的一样。
本来阴沉的脸,看见玉瓶变得怒气冲冲。木盒在涵月手中,微微发颤,发出细碎的响声。
涵月突的扬起手,玉瓶的命运几乎已经可以预见,粉身碎骨。一双墨瞳含着怒意,伸起的手停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
慢慢放下了手臂,涵月眉目中多了一抹无奈。他背过脸,把玉瓶丢进了顺手的暗格。
涵月站到窗边,双手撑着窗框,清亮的双眸映着碧绿的叶子。
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说服自己不要为灼云的举动动怒,反正认识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冥兽之毒,来于幽界,世间之中唯青族神水最为克制,效用最好。若要解毒,或有还有其他法子,不过都是些暂且压制的方法,除不了根。
“啪”手下的力道没控住好,涵月还是没忍住怒气,捏碎了窗框。
好,好,好!
好你个灼云你到底是在和谁作对?!
你傲骨铮铮,不要我的东西是吧,那你就去痛吧!
冥毒发作起来,犹如烈火焚身,你那么喜欢痛,就让它痛个够好了。且不能用神力抵御,既然你要硬抗冥毒,我看你能抗过久!
涵月啊涵月,你是闲的没事做吗?你是没记性吗,这么多年,他还是半分没变,我行我素。你真的是心盲,才会以为他有不同!
在那之后,仿佛与自己赌气一般,涵月绝不允许自己再放半分心思在灼云身上。
涵月掌管山神千年,对各方山神了如指掌。可如今全族的事务,还有各地大小河神六千,归附于青帝的神族或妖族百余族,所有事项都要一一过目,并不容易。
白日里光是处理好每日的事,已经辛苦万分,腾不出空想的时间。
白日本是疲惫,可一到了夜里,涵月却不能轻易入睡,特别是有月亮的夜里。
一到寂静的夜里,他就会想起灼云,一想到那家伙或许正受着冥毒折磨,睡意半分都上不来。
望着窗外,他心烦地捏紧了拳。
他在东极山半醉半醒说的那些胡话,为什么醒来还会记得,为什么不再喝的醉一点,干脆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那夜他们还能平心静气说上几句话,尽管借着醉意。他本以为能消弭灼云一些敌意,结果还是不能吗……
涵月恼怒地闭上眼睛,又无数次无奈地睁开。
窗外一树垂丝海棠,繁花正茂,那树上昨夜还有一千两百零五只花骨朵,今夜还有一千一百三十三朵。
飞禽啄落了少许,花开了几十。
今夜冥毒发作了吗?你品尝到滋味后悔了吗,灼云?
活该!涵月翻过身,将一轮明月背在身后,不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