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牛忠背着包袱刚刚出门，迎面就遇上了王朗三人。

王朗使了个眼色，赵栋还不明所以愣在原地，留赞早已会意，从侧面拦住了牛忠的去路。

许招的头七都还没过，你就背着包袱要走人？这合理吗？

牛忠倒不太紧张，道：“代都尉这是何意？”

你看看，虽然我现在的确是代都尉，但像留赞这样的高情商人士，都是直接喊都尉的。

王朗很清楚，牛忠没有向他提问的资格，笑了笑道：“你去哪里？”

牛忠叹了口气：“许家没了，我心灰意冷，想要回老家，不可以么？老都尉的财产已经充公了，你们官寺的人验收的。”

王朗摆手道：“跟财产没关系，牛老爷子想回乡下是人之常情，只需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绝不阻拦。”

“代都尉请说。”

“许老都尉究竟和许昌是什么关系？”王朗盯着牛忠，一双眼睛炯炯有光。

“不过是谣言而已，代都尉不必理会。”

王朗道：“这一桩旧事你肯定知情，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

留赞道：“说难听点，牛老爷子已经半截入土，有什么不敢的？况且他当年乃是一位跟山越贼真刀真枪拼命的勇士！”

王朗叹了口气：“看来是不愿说。”

牛忠低下了头。

“牛老爷子明知道我四处奔波，是为了查明真相，还许老都尉一个公道，仍然不愿意配合，甚至不惜犯下隐瞒之罪，难道是因为真相对许老都尉不利？”王朗步步紧逼。

牛忠抬起头道：“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谣言而已。”

我去，这78点魅力根本不好使啊！魅力点白加了！

王朗并不知道，魅力属性只能适度影响人的看法，却不足以动摇一个人内心的原则。

不过王朗并不慌，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大步走到许家祠堂中，拿起许招的灵位牌子，高声道：“你不说，我就把许老都尉的灵位给砸了！”

不光是牛忠大吃一惊，连赵栋都吃惊不小，唯独留赞咧嘴直笑，认为王朗行事手段远高于名士，实在是妙。

牛忠又惊又怒，连眼睛都红了，指着王朗厉声道：“你敢！”

王朗正色道：“只要能查出真相，我有什么不敢！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是假的，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许招有罪，王朗哪来的问心无愧——但想把牛忠逼急是真的。

赵栋慌了，想上前来劝王朗不要冲动，但留赞有意无意挡在他身前，十分碍眼。

“不说是吧！好！”王朗作势欲摔，牛忠大急，低吼一声，就撞向王朗的手，要去夺灵位。

没想到王朗不但不躲，反而主动把身体迎了上去。

倏忽间，牛忠突然撞到王朗的胸口，王朗哎呦大叫一声，直接倒飞了出去。

牛忠有点懵，我有这么大力气么？不是，我一把年纪，力气比年轻时还大？难道真是激发了潜力？

留赞见王朗演戏，强忍着笑把王朗给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