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呈从房间里出来,反手带上了门。
“这刚送过来的,给阿染的吧。”苏照坐下,又看了看那个BRP礼袋。
看起来挺精致的一小玩意,也确实符合时染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嗯。”盛景呈把礼袋拿过来瞧了瞧,然后把那个只有他巴掌大的小礼盒从里面拿出来。
这个礼盒是呈酒红色,但却是由木制成的。外形线条流畅,转角处圆润细腻,侧面上精心雕刻的木纹如丝般交织,透着匠心。表面呈现出来的酒红色深邃而富有光泽,似是岁月的沉淀。
苏照往前屈了屈身,仔细打量着上面刻的木纹。
“BRP什么时候出这个木纹了?”
一直以来,BRP所出之物,无论是什么首饰,都有着标配的两种纹路,分别刻在纸质礼盒和木质礼盒上面。
可这个显然不属于两种中的任何一种。
面前这个,显然更为精致些,纹路也更清晰些,上面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在透着它独有的匠韵。
突然想到什么,苏照转头,一点也不确定地问:“景哥,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盛景呈掀了掀眼皮子,看了苏照一眼:“不行?”
苏照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然知道盛景呈对商染有那么点不对劲,但亲自动手做木盒就不止是一点点不对劲了吧?
他默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景哥,你这太明显了。”苏照顿了顿。
盛景呈没抬眼,一边打开木盒,一边散漫地问:“什么太明显了。”
苏照一拍手,直接说:“你对阿染的心思!”
听这话,盛景呈刚打开盒子,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语气依旧倦怠:“我掩饰了?”
“……”
好像确实没有,苏照闭了闭嘴,又想到什么,挺难以启齿地说道:“景哥,阿染未成年。”
苏照的表情有些拧巴,他怎么觉得他家景哥有点不是人?
竟然打未成年的主意。
盛景呈抬了抬眸子,瞥了眼苏照的神情,不太在意地,面不改色地挑了挑眉:“我是正经人。”
“……?”
苏照瞳孔微微睁大,没太明白。
“等成年也刚好。”盛景呈摆弄着手中的盒子,拿起来在眼前看了看,悠悠地补了这么一句。
苏照:“……”
他有些同情时染了,还没成年就已经被人下了套等着。
见盛景呈视线落在盒子里的东西上,苏照起身凑过去看了看。
不大的木质礼盒,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条深红色手绳,像一道炽热的火焰。
手绳的颜色深邃浓郁,质地柔软光滑。绳子上的纹理细腻且清晰,一丝丝的线条交织在一起,如细腻的织物,其间镶嵌着几颗细小的银翡珠,能看得出来编织人的精湛手艺。
中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吊饰,上面刻了个“染”字,字的两边刻着淡淡的凤凰纹。
整体看起来简约而不失华丽,没有过多的装饰,低调又独特的色彩和质感很吸引眼球。
苏照甚至不用多猜,连木盒都亲自做了,这手绳要交给别人了也不太合理。
这一套下来,全都出自盛景呈之手。
BRP不仅仅是国内一流高端品牌。
早就跻身到了全球系列前身。
不说BRP最便宜的一套首饰珠宝,工艺材质及手艺人等的原因就让它五十万起步,加上品牌引流,资本导入,BRP随随便便的一套东西就是百万以上。
盛景呈身为第一家族的公子爷,自小含着金钥匙过日子,竟亲自动手做这么一小玩意。
认识盛景呈这么久,苏照发现他似乎什么都会,但不会长时间做同一件事。能让他做事的人没有,盛家家主都管不住他。
这做木盒刻木纹编手绳需要的耐性不小。
竟然被他做了出来。
苏照只能多说几次牛逼。
佩服。
大概看了会,盛景呈把盒子盖上,原封不动地放回了礼袋里。
温巷房门被打开,眼睛没完全睁开,半眯着眼的看了看客厅那边,头发有些乱。
看起来是刚醒的样子。
“盛爷早上好,苏少早上好。”他随意打了个招呼,视线落在那个小礼袋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给时染的。
“苏少,这小东西,你给小时染的?”温巷走了过去,眼睛睁了睁,伸手就要拿起来看。
“景哥的。”苏照看了温巷头不梳脸不洗的样子,眼神难掩嫌弃。
温巷手一顿,动作停在半空中,抬眼,望向盛景呈。
盛景呈身子往后仰了仰,瞥了温巷一眼。
温巷干笑一声,甚至都没看清那礼袋具体长什么样子,尴尬又不失自然地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去了洗漱间。
人那么有钱,就送这么个破玩意儿。
温巷边走边心里腹诽。
隔壁。
商染昨晚睡得早,也醒了一会。
苏照把地点发给她之后,她随手转发了出去,然后坐在房内床前的桌边打游戏。
温巷那边大概是把自己收整好了,游戏也上了线,商染这局还没结束,突然跳出来温巷的邀请。
扫了一眼,商染直接点了拒绝。
没一会,通知栏弹出条电话来电提示,商染没退游戏,随手点了接听。
苏栾的声音传了出来:“阿染,东西到了,你记得收一下。”
“嗯。”
那边似乎是在某个酒会上,商染听见了酒杯碰撞的声音。
有人手抬酒杯往苏栾这来,看见她打电话,也没有要等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苏小姐,您好。”
来人看着温温和和,眼底藏了股坏意。
苏栾偏头,眼神不太好地瞥了一眼,淡漠道:“滚。”
人没走,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反倒是往旁边的酒桌边一靠。
“阿染,生日快乐啊,我杀个杂虫。”苏栾快速跟商染说了句,却没挂电话,只是把手机反扣在了酒桌上。
商染应了一声,抽空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