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朕很久没有看到如此齐人的宴会了。”李善天开心的喝下一杯酒。
笑容却在下一秒消失,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颤抖的伸出手,还没有指向太子便倒地不起。
“皇上!”皇后沈梦离,李善天最近,看到这一幕吓的不顾形象,赶紧把昏迷的皇上扶起来。
“御医,快传御医!”
“父皇!”
“有人在酒里下毒!”
一瞬间,宴会乱成一锅粥。
好戏才刚刚开始。
后面的剧情应该是,皇上被救回,太子李天辰被冤,后发现是三皇子李天安,最后凶手是四皇子,而真正的下毒人是五皇子,四皇子死得可真冤。
皇上被下毒的事情不到一天,大街小巷通通都知道了,这一个月弄得人心惶惶,等抓到凶手后,有人觉得到惋惜又可怜,有人觉得他罪有应得。
这一天,礼闲霁来到叙世面前。
“叙兄,你知道凶手是谁。”礼闲霁肯定的语气,笃定叙世知晓此事。
看到叙世毫无波澜的眼睛。如此大的事,他总是面不改色,冷漠的看着一切,好似一切早都知情。
“凶手不是落网了吗?”叙世撑着下巴,一副我不知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回答。
“果然,你什么都知道。”礼闲霁苦笑道。
她的眼里总是冷漠又疏离。
“这世道不都是这样么,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他的目光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正阴冷的看着叙世,叙世不适应的移开视线。
“下毒之人是谁?”
“五皇子。”叙世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这让礼闲霁更怀疑她的身份。
“对我很好奇?”叙世反问道。
“这个送你。”礼闲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出买好的玉佩放在叙世面前。
叙世看到雕得栩栩如生的莲花玉佩,笑着打趣道:“送玉佩,礼兄,你这是喜欢我?”
“只是觉得很适合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谢谢。”叙世拿起玉佩,上好的白玉,这礼倒是挺重的,“礼兄,作为回报,你们出事了,我会帮你们一次。”
“好。”
没一会两人开始闲聊,大部分都是礼闲霁在说,叙世在听。
“嘭——”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来人正是许景棠。
许景棠看到礼闲霁,眼睛一下子亮了:“礼兄,救我!”
“你怎么惹到这些暗影的?”礼闲霁看到四处逃窜的许景棠,那有平时的样子。
“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许景棠说着,拿起扇子挡下剑。
“吱——”门被打开,众人一下子被定格在原地一同看向门口。
门外正是听到声音前来的小二。
小二看到这一幕,尬笑着关上门,门外小二大叫着跑了。
礼闲霁和许景棠正与六位暗影打得不可开交。
只有叙世悠闲自得喝着茶,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叙兄,你这也太淡定了吧?”许景棠看了一眼叙世,马上就不淡定了。
这声音一出,暗影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其中一个拿剑刺向叙世。
叙世偏头躲过,不曾想银发冠被剑刺过而掉落。
暗影继续行刺叙世,礼闲霁与许景棠想帮忙,奈何被拖住。
在第五次躲暗影时,面具被碰掉,叙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礼闲霁最先解决了三个,过来帮叙世解决掉暗影,许景棠也收拾完两个。
“我一个花花公子,又不太懂花拳绣腿,真是难为我了。”许景棠叹气道。
许景棠在来的路上被十几个暗影追,最后就剩下这六个还能追得上许景棠。
“你这长相,姑娘看了都自愧不如。”礼闲霁看着叙世的长相,微微凝眉,语气似乎会带了一些生气。
“哇,你骗我们,你这脸不是好好的吗?”许景棠看着叙世这张雌雄难辨的脸,想到叙世说过的话,气急败坏道。
“下次,我找一个好理由。”叙世继续用男声回答,没有一点羞愧的样子,反而理所当然。
“啧,臭脸。”许景棠恨恨道。
厌世脸一般被世人称为臭脸。
叙世默默拿起面具,出现带上,捡起银发冠重新梳理头发带上。
许景棠财大气粗很快解决了这一片狼藉,许景棠听到的内容正是叙世告诉礼闲霁的内容。
叙世认为不会轮到自己出手的那天,没想到,那天来得挺快。
酒楼二楼包房里,叙世正打算吃三不沾。
“嘭——”一声巨响,叙世看到许景棠冲破窗户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身后还有几个男人手拿剑,正一步步紧逼进许景棠。
“叙兄,好巧啊,真是抱歉,又打扰你吃饭了。”许景棠看到叙世笑嘻嘻的说道,完全不管身后的人。
叙世眼里无声叹气。
“下次,能别跑我这来了吗?”叙世恳求道。
“叙兄,朋友一场,求你救我。”许景棠闪烁着天真的目光看向叙世。
“我可没你这样的朋友。”叙世若无其事抱胸,一点也不打算救人。
许景棠见他这样,放弃挣扎,躺地上等死。
叙世还是出手了,将筷子扔向许景棠身后的人,他们反应很快,躲过了飞来的筷子。
礼闲霁趁机从身后出现带许景棠来到叙世身边。
叙世临危不乱坐着,其中一人对叙世射出毒针。
叙世慢悠悠的运用灵力凝在手中全部接住,将银针一个不落的放在桌子上。
“客官,出什么事了吗?”听到这声音的小二也跑了过来,有了上次的事情,小二不敢开门了。
“没事,你走吧,会赔钱的。”
“好。”
门口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许景棠忍住难受,艰难笑道:“叙兄,好厉害啊。”
“闭嘴。”礼闲霁扶他坐下,没好气的对他说。
讨厌麻烦,啧,速战速决。
叙世一拍桌子,茶水飞起,叙世挥动手指头,控制水,向他们发起攻击。
他们想用兵器挡下,没想到水穿过了兵器直穿过他们的身体。
礼闲霁还想帮一下,看到这一幕,傻在原地,许景棠也呆滞在原地。
“很惊讶?”叙世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挑了一下眉。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礼闲霁想到叙世平日表现出的样子,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面。
“叙兄,你也太厉害了吧!”许景棠也反应过来,激动得大喊。
他这一激动,伤口流血更快了。
叙世没有回答礼闲霁的问题,走到两人面前,拿出药放在桌子上对许景棠说:“吃了吧,好得快。”
许景棠也不问是什么,拿起来就吃了。
“你还没回答我。”礼闲霁冷着一张脸,不耐烦继续问道。
“我不会你们的功法,不过我会灵法,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仙术吧。”
“叙兄,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时候,知道少,未必不是好事。”叙世面对礼闲霁的怀疑,叙世还是一副无所畏惧。
“是你要与我扯上关系的。”
“也是。”
“我出手帮了你们,那么帮你们帮到底,对了,我是女子,下次不要再乱闯了。”叙世无奈道。
叙世真的怕两人会在她洗澡的时候突然出现。
两人呆若木鸡,叙世这句话无余给两人一个重大的打击。
“叙兄...女的?”许景棠面露难色,变得十分古怪说道。
同样震惊还有礼闲霁,叙世才懒得管两人,留下一句话便离开,再开了一间新房。
“我去赔钱。”许景棠深呼吸,似乎还没有从震惊走走出来。
边走边给自己扇风,许景棠想不通,面露难色的走下楼。
礼闲霁听到许景棠的声音才回神,神情黯然,不知在思考什么,最后动手将地上的尸体一同拿走。
礼闲霁想不通,最后失眠了一个晚上。
叙世看着时镜之钟,眉头一皱,看着时镜之钟那一点黑色,这是个未知数,这未知数来源于礼闲霁。
暗吗,倒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呢。
第二天,许景棠发现身上的伤口居然好了,内伤也好了。
许景棠激动万分的跟毒蝶花,礼闲霁分享。
刚好太子的人上门来找人,昨天自己的暗卫在追杀一个要刺杀太子的刺客,重伤了刺客,有人看来刺客进了这里。
许景棠的伤早好了,所以他们也找不到人,太子仍有怀疑,却还是离开了。
因为叙世的帮住,三个月里三皇子顺力登王。
太子,五皇子在这局被完完全全淘汰,只能做个不问朝廷的悠闲王爷,皇上成为最早退位的先皇。
这场风波终于过去,而江湖又多了新面孔,真是雨后新笋。
叙世最大的痛苦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明知他与自己势不两立。
可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帮助下,叙世终是动心了。
叙世第一次知道情是何物,但也十分讨厌这分不该存在的爱意。
许景棠与毒蝶花大婚,叙世第一次参加了人间的婚礼,这是截然不同的婚礼,很热闹。
冬至,雪下得很大,一片白中,梅花是高傲站立在雪中,不畏寒风,暴雪。
叙世身穿一套探花云服,梅花的颜色,绣的是大雪,雪落。
在庭院彻茶看大雪纷飞,梅落心头,这一切多么安逸,美好,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宁静。
礼闲霁拿着两壶上好的关山酒,轻功来到叙世面前,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叙世一身女装时,呆愣在原地。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以女装示人,不由看呆了。
“闲霁,很惊讶么?”叙世扬起笑,轻声询问。
“失礼了,第一次见你穿女装,还不带面具,美女吴人,真是惭愧。”
礼闲霁脸上涌现红晕,眼神不自然闪躲着看向别处。
“坐下吧。”叙世看着他手中的酒说道。
礼闲霁同手同脚的坐下,极其不自然的样子,再次把叙世逗笑。
“你没见过女子?”叙世望到他眼中的羞涩,打趣道。
“见过,却没见过如此美得让人忘了任何心跳。”礼闲霁局促不安说道,眼神都不敢看叙世一眼。
叙世见得他这样好生有趣,便起了逗人的心思。
“上次抱着我的腰不让我走呢,现在就知道装君子了?”叙世手搭靠在礼闲霁肩上,对他的耳朵吹气。
礼闲霁立马想起来,当时被追杀,自己要受伤,两人躲在狭小的洞里,为了不被发现,自己就抱住她的腰,还对她说了那里的话。
一下子羞红了脸,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
叙世看到他这副样子,没想到他如此不经逗,眉欢眼笑,亲昵贴紧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
“小郎君,如此被经逗,可让人家好生喜欢。”
说完,叙世坐到他对面,看着礼闲霁此刻想烧开了的水一样,随时爆发。
礼闲霁闭上眼,按下操动不安的心,平复十几心情才强装镇定的睁开眼与叙世对视。
又一次不自然移开视线。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爱捉弄人。”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隐隐约约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暧昧。
“我也才知道捉弄人,如此好玩。”叙世笑着,打开酒盖。
一股浓密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如此久,还在此过年。”叙世看着手中杯,不由感叹道。
“看来,叙姑娘流浪了许久。”
“嗯,你不是吗?”
“算吧。”
“毒蝶花怀孕了。”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两人聊起初识,到后来所发生的每件事,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就像凭空出现,身有一丝很熟悉的气息,我想起来,是属于那个种类的气息。
那天后,礼闲霁借机住了下来,两人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倒像一对与世隔绝的爱人。
“闲霁,你还不回家吗?”叙世看向礼闲霁。
“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回答,我再走。”
“我还不知道。”
“不急,今天是春节,街上很热闹,我们去逛一逛吧。”
“好。”
街上喜气洋洋,孩子身穿红棉衣,更是喜庆的不行,人们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大家都在走亲戚,脸上都是笑容。
如此热闹喜庆的场景,让我想到了家乡,家也是如此热闹。
我看到了红喜戴,上面绣着平安,发财等词语。
叙世看上了平安两字,礼闲霁买下,放在我的手中,我给他买了一只布狮子。
“叙姑娘,你把我当小孩子了?”礼闲霁把玩着手中的布狮子,语气满是宠溺。
“你也不是?”叙世举起手中的红喜戴,笑着反问。
“我是看你喜欢。”
“布狮子也很适合你啊。”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放开了架子,放开了玩,这一刻,叙世感觉自己回到了童年。
礼闲霁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情的你。”
“那你今天就算见到了。”
我好久没有笑得如此开心了,也止步于此。
叙世对家乡很热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热情。
“我想,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就够了。”
“为何?”
“我爱你,但我们的身份并不适合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表现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倒伤到了我。
可他眼中溢出来的爱意出卖了他。
“如果有一天我们是敌人,你会拿起手中剑指向我吗?”
礼闲霁喝酒的手一愣,沉默看着酒杯,沉声回答:“会。”
“那就好。”叙世看着他闷声喝酒的样子,也默默喝上。
“礼闲霁。”叙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礼闲霁停下酒中杯,向她看去,月光温柔的笼罩着叙世。
此刻的叙世像梦里一样,似乎触手可及,又似海市蜃楼。
叙世向礼闲霁靠去,直到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
那吻很短暂,却在礼闲霁心里掀起千层浪。
“再见,时间的过路者。”
话落,叙世在礼闲霁眼前消失了。
礼闲霁伸手,却抓到了虚无,红着眼眶,强装镇定的喝着酒,眼泪却不自觉流下。
叙世来到月老面前,看到了自己与他的姻缘线。
月上无心虽喝得满身酒味,眼神是无比的清醒:“冰冷的时帝,也会动情。”
“水儿,冰儿都动了,我一个老古董居也跟着动心,我不是来剪线,只是来看看。”
“喝一杯?”月上无心邀请叙世喝酒。
“好。”叙世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如果我离开了,大家能保护好这里吗?”月上无心看着层层叠叠的桃花问道。
“现在不一定,以后会的。”
叙世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真的在战场上。
他身为暗帝的其中一个,带着手下攻打我族。
再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双方都愣住,礼闲霁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见吧。
族人看到暗帝身上带着叙世爱人的气息都默不作声,众人在两人之间不停转换,最后选择去打其他暗帝。
两人相看无言,默默的张望着对方,两人同时唤出剑指向对方。
“杀!”
“侵族者死!”
叙世没想到那句话成真了,再次见面便以敌人来面对。
就算对方是心上人,在战场上只分敌人与战友,那一战,我与他倾尽全力,招招致命。
令叙世没想到的是,在最后一招,本应穿过我身体的长剑,变成了剑柄。
我的剑穿过他的身体。
后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手染上他的血,他的身体如同枫叶似的消失。
那一刻的慌张,我体验到了绝望,他的眼中,有我的倒影,他笑得很坦荡对我说:“这大概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吧,别为我伤心,我会生气的。”
礼闲霁落泪,眼中是不舍,笑得还是坦荡。
他说完这句话,他就要灰飞烟灭了,叙世害怕在最后的一刻没能再拥抱他一次。
叙世惊慌的绊倒自己,跌入他的怀中,在最后一刻相拥了。
礼闲霁死了,死在爱人的剑下。
叙世的心像被人撕碎的疼痛,难以呼吸。
“你没事吧?”月老蹲下,拿出手帕为叙世擦掉眼泪。
叙世看到眼神如此天真的月老,就知道他又失忆了,可自己还是忍不住问他:“我杀死了我的爱人,我是不是罪不可赦?”
月老摇了摇头,回答道:“在你爱人看来,你在救他。”
“是吗?”
“嗯,这里很危险,漂亮姐姐,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你的爱人保护。”
“保护...”叙世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叙世哭着笑了出来,可没一会笑容消失,只剩下无声落泪。
族中大部分强者都往出,在赶回来的路上,级少参与战争的月老。
出现在战场上,不过三招,战争完美结束,桃花所到之处,恢复生机,身上的身也好了,被毁灭的房子都一一恢复原来的样子。
叙世平抚下情绪,四个孩子也收拾完战争来到叙世身边。
老大时挽清拿起地上的剑与叙世的剑一并交给叙世,叙世视若珍宝的将剑抱在怀中。
叙世江自己关了起来,许久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
叙世再次来到月上无心面前,她们的红线还在树上高高挂起。
叙世将它取了下来,拿走我与他的姻缘,只属于他的木牌,已经变成灰色的了。
叙世有能力复活他,可他冰不愿意被复活。
离别之时,我应该跟他好好道别的,所以,我回到了过去,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我要回家了。”
“不能留下来吗,我有一种感觉,这一别,我们很难再见。”听到叙世说要离开那一刻,礼闲霁有些愣神,喉咙有些干涩。
“总要回去的。”
礼闲霁才回过神,笑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爱上了最不该爱上的人。”
“你后悔吗?”
“从来不。”
“为了家族,你会杀了我吗?”
“我爱的家族,同时也爱你,只有一死,方可两安。”
番外一:
“母亲,又在想他了?”
叙世抬眸与二儿子时挽叶对视上。
“怎么有空来看我?”叙世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听大哥说,你很伤心,便来陪你,像小时候,你陪我那样。”
时挽叶半跪下,拥抱叙世。
叙世想起,时挽叶小时候肚子小很爱哭,为此,那三个孩子都在担心胆子小,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的哭,只因为自己的胆子小,以后不能为母亲分担责任。
叙世听到此事,第一时间找到时挽叶,也像此刻这样,轻轻的拥抱着对方,哄着。
“他看到,会伤心的,母亲,你该露出笑容,这样他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