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7章 非鱼目,明珠蒙尘也(1 / 2)家父奸相:我把主角都埋了首页

见韩长祚不愿透露,裴萧萧也不多问。

安心等着惊吓……不是,是惊喜。

给自己的惊喜。

韩长祚就非常忙了。

又要盯着赶车的忽齐勃别再走神,还得偷偷瞄着裴萧萧,看她有没有心情不虞。

一双眼看完了左边看右边,看完了右边看左边。

显得十分忙碌。

不禁让裴萧萧担心起他有没有眼疾。

字面上的那种。

裴萧萧心里暗忖,直接当面提出来,似乎太没有情商了。

自己该怎么委婉地表示,对方应该去看一看大夫呢?

途经本草堂的时候,直接喊停,借口自己要把平安脉,让他顺便也看看?

还是回头抽空去见见长公主,和人家长提一提?

讳疾忌医可不好,有病早看早治疗,不留隐患快活到老。

裴萧萧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自然落在韩长祚的眼中。

他开始担心起来。

难道被萧萧发现了?

韩长祚赶紧坐直了,眼睛也不敢再乱瞄,生怕被揭穿。

裴萧萧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对韩长祚温和一点。

虽然他俩现在根本不熟,但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一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自己施以援手,火中送炭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

裴萧萧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把韩长祚的名字给划掉。

甚至因为对方的傻名远扬,还决定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保护起来。

虽然如今大晋百姓对北戎的恶感逐渐消退——从忽齐勃能娶到大晋的良家女,就可见一斑。

但仇视北戎的,依然大有人在。

都是在壬午之变中,流血流汗,亲朋丧命,有血海深仇的人。

裴萧萧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不准备劝解他们。

如何对待北戎人,对待有北戎血脉的人,是他们的权力,他们有权力愤怒,去恨。

她只想保护一个,对大晋有功的人。

不论出身贵贱,不讲血脉优劣。

有错自该罚,有功自当赏。

裴萧萧想了想,翻出临行前带着的小拎包,翻出一个小拇指大的瓷瓶递过去。

“我见韩公子似乎眼睛略有不适,试试看这个有没有用。”

“直接往眼睛里滴就行,用起来不费事的。”

韩长祚茫然接过,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里,细细去看。

这瓷瓶做得分外精致,大肚窄口,瓶口做了一个尖嘴。

裴萧萧怕他不会用,特地教他。

“看到那个尖尖的,像鸡嘴一样的瓶口没有?把那个尖头朝着自己,头朝后仰,药水会从尖嘴里滴出来。别离太近,会伤到眼睛。”

韩长祚依言照做,滴完之后,眨了两下眼睛。

裴萧萧紧张地盯着他。

“怎么样?眼睛有没有舒服点?”

韩长祚仔细感觉了一下,肯定地点头。

“刚刚眼睛还有点干干的,现在舒服多了。”

裴萧萧长出一口气。

“有用就好。”

这是本草堂刚研制出来的眼药水,日常保养用的。

她总是放着忘了用,一直不确定效果如何。

现在有了韩长祚的肯定,那就可以拿出来卖钱了。

攒钱计划又前进了一步,很好很完美。

韩长祚捏了捏掌心的瓷瓶,带着几分局促,向裴萧萧提要求。

“这个,你还用吗?可以给我吗?”

“我……我娘她近来时常看书习字到深夜。我想送给我娘。”

送出去之前,自己先倒一半出来私藏。

裴萧萧很大方地点头。

“行啊,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想送谁,都可以。”

韩长祚雀跃起来,把瓷瓶小心地收进牛皮小荷包,跟自己的铜镜一起放着。

又怕铜镜会把瓷瓶撞碎了,重新拿了出来,左右看着蹀躞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

正纠结,一只玉白的手进入视线。

“是怕碎了是吗?我先给你保管着,等分开的时候再还你。”

“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忘了。我这人忘性大,怕是回了相府才记起来。”

韩长祚把带着自己体温的瓷瓶放到那只柔荑中。

指尖轻轻擦过细嫩绵软的干燥掌心。

韩长祚有些臊,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裴萧萧没注意他的变化,接东西的时候,肢体有轻微触碰也是正常。

人家又没有故意在自己的掌心挠两下,无意罢了,不需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接过瓷瓶,低头放入小拎包中。

抬起头,被韩长祚脸上的潮红吓了一跳。

来接自己的时候,还问她身体好不好。

现在看来,身体不好的可能是问这话的本人吧?

裴萧萧突然非常心虚。

明明身体虚弱,还病着,却还坚持要和自己出来玩。

韩公子这是有多喜欢自己陪他玩啊。

唉,不愧是纯稚童真的小孩子。

上回春狩时候,对他态度有点差,自我反省一个呼吸的时间。

既然对方病着,自己就不好太闹腾,裴萧萧只能闭上嘴,尽量不吵着对方。

不时用关切的目光探询,生怕有个好歹,自己没发现。

韩长祚却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

他费尽心机把人邀出来,可不是为了相顾无言的。

要给萧萧留下美好的回忆啊!

这样自己才能有下回,下下回!

他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春狩回来后,就拘着他不许往外跑。

还三天两头给自己看各家小姐的画像,时不时带着自己去庙里进香,再和哪家女眷打个照面,聊两句天。

韩长祚不知道他娘突然开始热心自己婚事的原因是什么,明明之前还兴致缺缺的模样。

难道是他舅舅觉得自己年纪太大,开始跟他娘催婚了?

韩长祚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知道,从他娘开始着眼于他的婚事后,他只能偷着跑出来。

甚至偷跑出来不被发现的几率非常小。

他娘像是在他身上安了一双眼睛,总能发现他的动向。

自己连“巧遇”萧萧都很难办到,更别提像今天这样,两个人独处了。

这次要是不把握住机会,还能不能有下次,就很难说了。

韩长祚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急于想要破局的心情,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把心一横,牙一咬,从身后的暗格中,取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原本是想在这美好的一天快结束的时候,再拿出来送给她的。

现在看来,计划不如变化。

“给,给你的。”

裴萧萧好奇地接过那个精美的螺钿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