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
万幸总把头回来了。他已知晓有人来找他求助。
待看到韩淹拿出的铜牌,便明了,立即安排走一趟青州府的急镖。
“挑四匹快马,两个好手,干粮,银钱,路引各自去办”,“是”。
一声令下,院中人四散开来各自忙活。
“何镖头,顾某也一并前往。”顾昀要求。
“……行,那就何青,你随着顾公子一起吧。”吩咐完又扭头去看顾昀,“你的伤势无碍吧?急驰千里,马虎不得。”
“小伤,无碍。”大家都是江湖人,他不多问,他也不多说自己的伤势如何来的。
“那行,这路引得等上半日一日的功夫,最早傍晚出发摸黑赶到下个县城休息。我去趟刑部,找人问问看。”何总把头是个爽快人,不拖泥带水,说完就走了,韩淹都来不及谢他。
两个时辰后,总把头回来了,“这次的事棘手,背后有王家的人盯着。我特意打听了,死的其中一个是二房嫡长子,只是从小体弱,算命的说要养在外头,满20方能接回家。王家……”
顾昀惊讶的望着韩淹,韩淹也惊讶,“王家?哪个王家?”
“就是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王家啊!你们,不知道?”
“不是寒门子王平吗?”
“是叫这个,只是他原是王家二房的嫡长。”
这下麻烦大了……
“还有,今日下了衙晚间你们可以去探监,这是令牌。”
“谢谢您,何伯伯!只是为何要去青州府?”
“送信啊。我就是一小小的镖局头子,没能耐帮你把人从牢里弄出来,只能送信!”
“给谁送信?”
“这铜牌谁给你就给谁送信!”
“这牌子是牢里的罗大哥给我的!”
“……那就是谁给他的,这信就送给谁!”
“……”
何镖头看了看顾昀,两人似乎心照不宣。韩淹也望向顾昀,期望他能给个解答……
“那何伯,小子先回去了,还有些事要办。顾大哥,你在这儿等着还是如何?”
“我回城置办点路上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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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淹回城时,不用再等蒋士铨打听消息了,因为街边茶摊到处都在议论。
“那王家,知道不?哪个?就是四家之首的那个,二房养在外面的长子回来了!不过已经死了!”
“啊说说,说说,听说只有一个儿子吗?这又多了个?”
“是啊,会试考了前几名呢?可惜死了,哎”
“哎哎,你咋知道的?你去看红榜了?”
“不对吧,我咋听说考前几名的是那个杀人犯?”
“那不叫杀人犯,真是没见识,那叫嫌犯。只有定罪了才叫杀人犯。听说刑部管着,还没审完呢”
“哎,听说了吗?王家二房在东城棺材铺买了他们铺子里最贵的一口棺材。他们家长子死了莫不是真的?哎呦,造孽啊,不是做了亏心……”
“嘘,你干啥,说啥呢!小心招祸!”
“我今儿早上看见他们家管事的买了几车的白布,那几个铺子里的货都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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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的尸体昨日早上就运回王家了。一个未上族谱的子孙,人死了按理家族不会同意在族内以子孙的名义办丧事的,可是谁让他们是嫡支呢。
拳头大说话硬,再退一步让出一些利益不就成了。于是族内开宗祠填族谱记名。
二房老爷王渊跨出祠堂大门,对着焦急等待在宗祠外夫人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贵妇人一下瘫倒在地上,王渊急忙去扶,仆妇们一阵忙乱。
王家大门挂起了白幡,二房内外设灵堂祭台香案摆祭品,众人一身孝服忙碌穿梭。
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老爷,刑部的李大人来了,……为着案子,带了仵作来……”
“滚,让他们滚,滚”,贵妇人冲出来被王渊抱住。
“夫人,夫人,没有结案,我们把平哥儿带回来本就不合规矩,夫人,你,冷静些。办好平哥儿的身后事要紧。”
“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娘不该劝你出去交友的,天啊!呜呜”,王夫人又哭晕倒了……
这是一个寄予厚望的母亲的悲伤,谁也抚平不了的伤痛。
而另一对父母呢?曹祁的父母昨儿只到衙门匆匆见了儿子的尸体一面。他们的悲伤谁来抚平?
韩淹啊!
韩淹给老夫妻磕个头,“大叔大婶,我……我是……曹举人的朋友,也……也是罗举人的朋友,我来看看你们。”
“婶子婶子,您听我说,朋友是不会杀死朋友的,这里面定有阴谋”
“我走,马上走,大叔,大叔,我再说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要好好活下去,这是银票,你们收好……”
“大叔大婶,真相一定会大白的,你们等着……”
老夫妻和小儿子各自拿着扫帚铁锹烧火棍挥舞着,走远了,地上两张银票被风裹着卷了个边……
“爹,娘,大哥的丧事还要办……”,家里没钱了,别跟银票过不去啊!
“哎,怎么了啊?怎么就没了啊!”
“老二,拿着银票去给你大哥置办好点的棺材,寿衣,等你大哥回来用……
“哎,好”
回到城里,又去了王家,那边根本进不去,门房问他要拜贴,他没有啊。贿赂也没用,给了银子还是要帖子……好心疼那一锭五两的银子啊。
韩淹与在刑部蹲守的杨巨源碰头交流了讯息,好难啊,他们身心疲惫,跑断腿还是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