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老王头又把张铁牛叫了进来,让他做了见证:
“小宇,一定要切记,医者以救人为天职,现在人心浮躁,你可不要随波逐流,把前人的心血当成牟取暴利的手段,铁牛啊,你也算是小宇的兄弟了,今天你记住我的话,要是这小子将来忘了本,你可得替我好好教训他!”老王头佝偻着身子,手里的拐杖狠狠敲着地面说道。
“您老放一百个心!”张铁牛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家里穷,从小没少受老王头的接济,自然对其言听计从。
“这样我就安心了,这处宅子和我存下的两千二百多块都留给你了,就当是师父给你以后娶媳妇随的份子吧。”老王头这才又躺回去。
“不行,师父你得好好活着,这钱我不要!”姜泽宇热泪盈眶,大喊着说道。
老王头神态慈祥,看着自己的傻徒弟,苦笑着摇头,活过了漫长岁月,救死扶伤无数的老人显然已经看破了生与死。
“对了,我死以后不要太过操办,火化了就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埋,这是我最后的遗愿,千万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这…”姜泽宇本想着拒绝,可看到师父眼神中的一抹坚毅,还是咬着牙答应了,“好吧,我一定照办!”
“嗯。”
老王头见姜泽宇答应,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言出必行,心里一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老人走得很安详。
如果师父没有提及这些,按照姜泽宇的意思,那肯定是要大操大办的。不过眼下既然答应了师父,自己当然不能违背。一
切从简,姜泽宇回家叫来了父亲姜有能,连着张铁牛,三个人连夜火化了老王头的尸骨。最后由姜泽宇带着师父的骨灰上了山,埋在了一处青山绿水的所在,愿老人家能够长眠于此。
回到家后,姜泽宇一连几日都茶饭不思,悲痛不已,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老王头算是对他最好的人了,不但教授自己医术,还把师传的医家至宝传给自己,这份恩情,真是一辈都还不完。
不过他也明白,如果师父在天有灵,一定不愿看到自己如今这般颓废的模样,于是便强行振作,开始翻看起那本青囊要术。
只是研读了部分,姜泽宇便被这青囊要术的博大精深所震撼,里面光是各种闻所未闻的奇特药方就让他眼花缭乱,不知不觉间呢,自己十年来的所学也在这个过程中被系统地整理,开始融会贯通起来。
这一天,姜泽宇刚刚吃过早饭,正准备继续转眼医书,就看到张铁牛又从邻村跑了过来。
“不好了,小宇,俺们村又出事了!”张铁牛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姜泽宇心里咯噔了一声,忙追问情况。
隔壁村里,自己也就只有张铁牛和老王头这两个关系好的人,既然出事了,那么肯定是和失去的师父有关。
听张铁牛讲,原来是他们村里的懒汉孙全林惦记上了老王头的财产,说老王头死了房子就是村委会的,还纠结了一大群人要去瓜分。
“妈的!敢动我师父的东西,老子豁了他!”姜泽宇一听就怒了,狠得压根直打颤。
要知道,老王头平时给村里人治病都是不受诊疗费的,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谁敢说没有受过老人家的恩?
眼下老人尸骨未寒,竟然还有人惦记着那点遗产?
真是反了天了,全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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